十八、他的月亮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玉楼春》

叶罗丽仙境，净水湖水玲珑宫。

水清漓阖眸斜倚在殿中王座之上，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扶手。

回想起人类女孩那次昏迷前朝他露出释然的笑容，那种被放下一切防备的感觉……千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无条件去相信自己。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使人类和许许多多仙子对他抱持着和善的态度，但那股敬畏甚至是恐惧却永远无法抹去。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人类世界洪水爆发、海啸漫天匝地时生灵涂炭的场景，同样也无法忘记人类憎恶恐怖的神情，更忘不了人类朝江河湖流肆意灌入污水的行为。

所以许多仙子都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强大到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步，而人类女孩却因为自己千年之力的溃散自责不已。

那会他其实想安慰她，告诉她自己仙丹里的千年之力不过是汪洋一粟。

自己为了让她留下，亲手将她推入水中时，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清澈，让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

水清漓无力的将手覆在了蔚蓝眼眸之上，任由自己一步一步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她是他的水中月，镜中花，可触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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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公主伫立在水玲珑宫之外，距离宫殿门口仅几步之遥却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因为她又看见了哥哥低落的神态。

冰公主（韩冰晶）（哥哥……）

冰公主知道他又在想念那个人类女孩。

冰公主（韩冰晶）真的值得吗？

水清漓支起手抬眸看向了殿口，没有开口，但冰公主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答案。

值得。

虽然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但是冰公主还是不死心地质问他。

冰公主（韩冰晶）哥哥，她不过是千万人类中的一个，你和我们一样是会在漫长岁月中生活了上千年的仙子，是水的化身，这一切根本不值得。

水王子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不一会儿便恢复正常。

水清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陪她走到最后，即使她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

冰公主恨铁不成钢地发出了叹息，却也没再劝说。

冰公主（韩冰晶）哥哥，时希仙子说凶兆将要到来了，让我们早做准备。

水清漓淡淡点了点头。

见到水清漓点头，冰公主便选择了离去。她刚踏出净水湖，便又“不凑巧”地撞进了某个司仪的怀抱中。

令颜爵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冰公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入自己的颈侧后一言不发。

颜爵抚着怀中人儿的白色长发，温声哄着她。

颜爵水水又欺负你了？

冰公主闷闷的摇了摇头。

敏锐的狐狸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

颜爵因为那个来过灵犀阁的人类女孩？

冰公主（韩冰晶）嗯…哥哥喜欢上她了。

颜爵只是挑了挑眉，好似自己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颜爵万物自有定数，阿冰你就别为这些头疼了。

毕竟水水哪有追自己未来的媳妇重要。腹黑司仪这么想着，嘴上是一顿洗脑加忽悠，成功让冰公主转移了注意力。

至于那个叫默默的人类女孩…说不定她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呢。

颜爵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满足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