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基地时，王楚钦突然说："那天那些省队的孩子，很崇拜你。"

木晴晴惊讶他会提起这个，"他们只是对药膳好奇。"

"不，他们看你的眼神..."王楚钦似乎在斟酌用词，"就像球迷看球星。"

木晴晴笑出声来，"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打球。"

王楚钦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懂的东西，我们也不会。"

这是木晴晴第一次看到他近似微笑的表情，一时间忘了呼吸。

讲座很成功。队医和营养师们对木晴晴的传统药膳理念很感兴趣，提问不断。王楚钦坐在最后一排，全程专注地听着，偶尔记笔记。

"木老师的药膳确实有效，"陈队医向大家介绍，"楚钦的手腕恢复得比预期快很多。"

散会后，几位教练围住木晴晴咨询细节。等她终于脱身时，发现王楚钦还等在门口。

"我送你回去。"他说，语气不容拒绝。

回程路上，沉默再次笼罩。木晴晴偷瞄王楚钦的侧脸，发现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讲座...还行吗？"她忍不住问。

"很好。"王楚钦简短回答，然后，出乎意料地补充，"你讲的时候，很自信。和店里不一样。"

木晴晴怔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观察得这么仔细。"那是工作状态，当然要专业。"

"在店里也是工作。"

"不一样。"木晴晴望向窗外，"在店里，你是...顾客。"

王楚钦突然打了转向灯，把车停在路边。他转向木晴晴，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如果我不仅是顾客呢？"

王楚钦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木晴晴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安全带。她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时钟，感觉自己的心跳比那闪烁的频率还要快。

"那...那是什么？"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而不是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

王楚钦没有立即回答。他重新启动车子，并入主路，侧脸在午后阳光下棱角分明。"朋友。"最终他说，语气平静，"至少是朋友吧？"

木晴晴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当然。"她勉强笑了笑，"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车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王楚钦打开了音乐，是一首轻柔的钢琴曲。木晴晴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和初识时那个冷峻的运动员判若两人。

记得第一次在停车场撞到他时，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而现在，他竟然说他们是"朋友"。

回到药膳馆，木晴晴发现自己的思绪怎么也集中不了。她连续配错了两份药膳，直到父亲疑惑地过来查看才勉强回神。

"晴晴，你没事吧？"木教授递来一杯温水，"脸怎么这么红？"

"有点累。"木晴晴接过水杯，避开父亲探究的目光，"我去后面休息一下。"

她躲进小仓库，坐在装药材的纸箱上，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王楚钦的短信界面。她犹豫着是否该发条消息感谢他今天的接送，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太刻意了..."她自言自语，锁上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