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允闷闷不乐地和朋友走出医院大门后,她突然想起来,贺峻霖出现在医院应该是来陪他母亲的吧。
林清允停住脚步,不管他和贺峻霖发生过什么,贺林两家都是世交,贺母从小就把她当作亲女儿宠爱。她出国这些年,贺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都没来看过贺母,如今都到医院了,不去看望一下不太合适。
“怎么了?”朋友见她站在原地发呆,疑惑地问。
林清允那个,你先回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拜拜。”
林清允微笑和她告别后,去医院附近的水果店买了果篮,还买了一束鲜花,再次返回去医院。
在护士站那打听到贺母的病房后,林清允探头探脑地开始找贺母所在的房间。
像林清允这种身世的人,生病都是去高档私人医院的,病房也都是VIP单间堪比酒店总统套房。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普通病房区,一个房间住好多人,中间只用破旧的白帘子隔着,整一层病房区人满为患,还有没有病床躺在走廊地上的人。
林清允皱眉躲开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难免被人碰到。
她不能理解,贺峻霖那样矫情的人,是怎么忍受这种地方的。
就算他能忍,又怎么能让贺夫人在这种地方看病。
林清允好不容易才找到贺母所在的病房,她探头往里看,注意到躺在最里面靠窗床位的贺母。没有看见贺峻霖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还不想面对贺峻霖,只要看见他,她的心就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很不好。
林清允慢慢走到贺母床边,三年没见,原本富态优雅的贺母已然被病魔折磨的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瘦的几乎脱相,身上穿着破旧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看得林清允心疼。
贺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着。
林清允轻手轻脚地将果篮和鲜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自己坐在床边的硬板凳上轻轻抚摸贺母青筋凸起、骨骼分明的手。
林清允还记得,以前她这双手上满是昂贵的珠宝,林清允总说她的首饰漂亮,她便笑着摸摸林清允的头,说:“等允儿嫁到我们贺家,伯母便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我的好儿媳。”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如今她满头白发,苍老病弱地躺在这里,商业巨鳄的贺家已不复存在,而她和贺峻霖也渐行渐远。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老天看似是在惩罚贺峻霖,却好像也没有放过她林清允。
林清允深深叹了一口气,翻了翻包,本想留一张卡给贺母,却发现今天自己只带了一张卡还给了孟卓。
她环顾四周,觉得这里的环境实在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能养好病呢?
林清允想帮贺母转到私人医院去,正琢磨着该怎么跟贺峻霖说他才会同意,这时床上的贺母竟突然出了声:
贺母是……允儿吗?
林清允猛地回神,看向贺母,见她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她欣喜地握住她的手,笑着说:
#林清允是我,伯母,我是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