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活动进入第二个月，各小组的课题都到了实地调研阶段。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的“法医人类学与犯罪现场勘查”课题，需要走访大阪周边几个曾发生过旧案的村落，收集当地的地理环境与民俗资料，模拟分析案发现场的可能性。
这天他们要去的村落坐落在深山里，不通公交，只能搭当地村民的顺风车上去。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远山和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竹林，忍不住问：“这里真的发生过案子吗？平次。这里看起来真的好安静。”
“十年前有过一起失踪案，至今没找到人。”服部平次翻着手里的旧卷宗，“当时警方判断是失足坠崖，但现场少了关键证物，一直存疑。”他侧过头，看到和叶有点紧张，补充道，“放心，我们只是去看看地形，不碰那些吓人的东西。”
远山和叶“哦”了一声，心里却还是有点发毛。她从小就怕这些悬案，偏偏身边这位名侦探对旧案有着天然的执念。
车子在村口停下，迎接他们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听说他们是来做学术调研的，老婆婆热情地把他们领到自家老屋休息，还端出了刚蒸的红豆糕。
“十年前那孩子，是村里最机灵的，天天帮我挑水呢。”老婆婆叹了口气，“那天说去后山采蘑菇，就再也没回来。”
远山和叶注意到老婆婆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她悄悄碰了碰平次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别追问得太急。服部平次会意，转而问起村里的地形分布，老婆婆这才缓过神，指着窗外的山峦细细讲解。
下午按照老婆婆的指引，两人往后山走去。山路陡峭，长满了青苔，服部平次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伸手扶远山和叶一把。“小心脚下，这里滑。”
“知道啦，平次。”远山和叶攥着他的手腕，掌心微微出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倒冲淡了几分阴森感。
走到一处断崖边，服部平次停下脚步，指着对面的石壁说：“你看，那里有个凹陷的地方，像是人工凿出来的。”远山和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石壁上有块区域颜色较浅，形状不规则。
“会不会是藏东西的地方？”她猜测。
“有可能。”服部平次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十年前的技术有限，警方没查过那边，因为从这里过去太危险了。”
远山和叶探头往下看，断崖下是茂密的树林，深不见底，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我们还是别靠近了吧，太危险了。”
服部平次放下望远镜，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笑了笑：“听你的，不靠近。我们先记下山势走向，回去查资料再说。”他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蹲在地上画图，发尾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额头。
远山和叶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安定了许多。其实有他在身边，再偏僻的地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剥开糖纸递过去：“补充点能量。”
服部平次抬头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地说：“谢了，和叶。”巧克力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比平时吃的好像更甜了些。
傍晚下山时，天突然变了脸，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山路变得更滑了，远山和叶不小心踩空，惊呼一声，服部平次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草丛里。
“没事吧？”服部平次连忙扶远山和叶起来，检查她的脚踝，“有没有崴到？笨蛋。”
“好像没有……”远山和叶刚想站起来，脚踝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皱起了眉。
服部平次蹲下身，卷起她的裤脚，看到脚踝已经红肿起来。“别动，我背你。”他不由分说地转过身，弯下腰。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平次……”远山和叶脸一红，连忙摆手。
“别逞强。”服部平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里离村子还有半小时路程，雨越下越大了。”
远山和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趴在了他的背上。服部平次的背很宽，很结实，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她莫名地安心。他稳稳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沿着山路往下走，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大阪歌曲。
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远山和叶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场意外的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回到老婆婆的老屋时，两人都淋湿了。老婆婆赶紧烧了热水，找了套干净的旧衣服给远山和叶换。服部平次则在屋檐下生起炭火，让她烤烤脚。
“都怪我，要是我没踩空……”远山和叶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有点自责。
“跟你没关系，是路太滑了。”服部平次把烤热的毛巾递给远山和叶，“再说，能光明正大背你一次，好像也不亏。”
远山和叶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旁边的抱枕砸过去：“笨蛋，平次！”
服部平次笑着接住抱枕，火光在他眼里跳跃，映得脸颊暖暖的。“说真的，和叶，”他忽然认真起来，“跟你一起做课题，很开心。”
远山和叶的心猛地一跳，低下头，用脚尖轻轻踢着地面，小声说：“我也是。”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很近很近。或许课题的进展不算快，或许还有很多难题等着他们，但此刻，这份在雨夜里相互陪伴的温暖，比任何调研成果都更让人珍惜。
修行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再难走的路，都能笑着走下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