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选在一家开在巷子里的寿喜烧店，暖黄的灯光从纸门里透出来，混着牛肉的香气，驱散了夜的凉意。服部平次把菜单推给远山和叶，自己则起身去倒大麦茶，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小碟梅子干——是远山和叶爱吃的那种，酸得恰到好处。
“多点几份牛肉。”远山和叶在菜单上圈了圈，抬头时正对上服部平次的目光，他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她读不懂的笑意。“你在笑什么啊？笨蛋平次。”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是觉得，你今天看刀的时候，眼睛亮得像小时候第一次拿到侦探漫画。”
远山和叶的脸有点热，低头戳着菜单：“那可是江户时代的名刀，当然不一样啊……笨蛋”话没说完，就被锅底“咕嘟”的声响打断。店员端来新鲜的牛肉，红白相间的纹理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放进热汤里一涮，瞬间卷成好看的弧度。
服部平次夹起一片涮好的牛肉，蘸了点生鸡蛋，递到远山和叶碗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远山和叶愣了一下，乖乖吃掉。温热的牛肉滑进胃里，带着鸡蛋的滑嫩，暖意从心底漫开来。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家里做寿喜烧，服部平次总会抢着把最好的那块牛肉夹给她，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我就不爱吃这么肥的”。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还是老样子。
“对了，”远山和叶咽下嘴里的食物，忽然想起什么，“下周学校有文化祭，铃木园子说要搞个侦探游戏，让我们帮忙设计线索。”
“侦探游戏？”服部平次挑眉，来了兴趣，“可以啊，正好把上次那个案子的手法改改，保证没人能破解。”
“你别太复杂了，”远山和叶笑着说，“如果到时候没人解出来，多没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巷子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得纸门上映出晃动的光影。寿喜烧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却让那份藏在烟火气里的熟悉，变得更加清晰。
吃到一半，远山和叶的手机响了，是妈妈（远山樱）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挂了电话，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了。
“我该回去了，平次。”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还是服部平次的那件，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服部平次结了账，跟着她走出店门：“我送你，和叶。”
“不用啦，离得不远。”远山和叶摆摆手，却没推开他递过来的围巾——他细心地帮她围好，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走吧，和叶。”他没再多说，转身往她家的方向走。
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灯笼的光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偶尔有晚归的行人经过，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远山和叶看着身边的服部平次，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慢得让人想一直走下去。
快到家门口时，远山和叶停下脚步，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谢谢你的外套，还有……晚饭。”
服部平次接过外套，指尖触到残留的温度，忽然有点不自在：“小事而已。”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文化祭那天，我来接你？”
远山和叶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忍不住笑了：“好啊，笨蛋。”
服部平次好像松了口气，转身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看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远山和叶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笑着转身推开家门，心里某个角落，像被寿喜烧的热气熨过一样，暖烘烘的。
或许，有些约定，比任何线索都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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