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焕之觉得两个人还需要练习,只是这一打断,再练箭也没意思,方才亲密的兴致也断了。羽如云与他彼此凝望,双方又感觉少了点什么。在短暂停留过后,转回到了山脉。
这大冬天的雪花飞落,两城关兵营的士兵仍在演练,宋伟贤赤着胳膊练枪,而他的对手是另一员大将李辛。
“你迈入武宗行列不久,可与百年修行的小妖一战,还欠缺火候。”
宋伟贤双手握枪:“我思前想后,与他的对决之中,是少了一手杀招,决胜的杀招。”
两个人再度对练,宋伟贤身上蒸起腾腾热气,可当他停下后,居然叹气起来:“哎,感觉已经老骨头了,打不动了。”
李辛收枪站好:“莫让年轻人的锐气吓到,年轻有年轻的锋芒,老人有老人的沉稳。”
而一个长衫公子早已站在了外围观看,两人并没有因他停下。
“琴公子来了。”
“军师有何要事?”
宋伟贤和琴赋熟络,而李辛一来则对他礼遇有加。
“未取胜,还是别叫我军师了。”
琴赋磕上双眼,扫兴而归。看他们找不到破阵的方法,只能期待他们一对一可以击败对手了。
转到另一个营地,李雪梅这段时间一直驻守在此不断练习。
她带着古时候的陈旧,像发霉的古木家具,只有他懂得欣赏,他更向往清冷高傲,或温柔娴静的女子,很明显她不是,虽然他期待过她有想象的另一面,看来是见不到了。
李雪梅有点超脱他的想象,炽烈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显得很特例,土著人般的古时候,在他看来古人的高雅很少见,更多的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这么火热的女子,像玩闹的孩子,令人新奇又令人头疼。
但对他来说还是喜爱的,就像读过的古书,她应极了寒梅傲雪,尤其当她武动长枪的时候,潇洒而从不凌乱,这是只有高府深院中才培养的来,更对的是她的性格,若不是上战场出现在这里,她应该是一个值得拥有的,令人感到火热的女子。
李雪梅的枪忽尔停下,两眼敏锐的看过来,找寻的目光变作了犹疑,她在找什么,找破绽,对敌的破绽。直到她发现面前的人变得柔和下来。
“这里好像少了一个人,我陪你练。”
看到她的忧虑,琴赋祭出了自己的佩剑,李雪梅的枪接连刺来,琴赋出剑格挡,剑刃发出刺耳的铮鸣声。
武学只在江湖存在,在庙堂,在朝廷,武学的极限只在这里,包含了人。而在三千世界,这个高武低魔的世界,好像被淡忘的一粒沙子。
李雪梅攻了几招,忽然悲从中来,在他面前蹲下,掩面哭泣。
琴赋走到她面前也蹲下来,想试着安慰她,一个人重要与否,他的价值都是无法磨灭的,琴赋不想取代他人,也不想当他人伤心时的替代品。
但是现在,人的感情向来不能用单一的友情爱情来限定,在这之外还有共通的人性,代表每一个人单一独特的人性。
他想拥抱她给一个安慰,可对于她,更多的敬意大于爱意,因为她是特别的。
“我会一直等到你报仇为止。”
“你能打败他,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