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不要长大……”
“小马哥，我的奶呢？我的奶呢？”
视频里的刘耀文捧着碗和筷子，什么小事都去找那个高高瘦瘦的哥哥，因为那个哥哥最温柔，刘耀文只知道，他一点也不凶，他本能地喜欢他。
屏幕里的画面转换，变成了刘耀文跳舞失误被老师打手掌的一幕，小男孩只觉得委屈，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眼泪，画面像是被定格在了那一帧——那个不大的背影，死死地替他挡住了镜头。
看着看着，刘耀文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被打的手掌其实并没有痛到哭的地步，他只是很难受，或许说……很自责，为什么会做不好，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做好，他很不服。
也不记得眼泪什么时候就溢出了眼眶，他努力不让镜头拍到这丢脸的画面，努力着憋住泪水……只是，在被温柔的搂入怀里后，还是忍不住放肆地哭了起来，仿佛在那个怀里，哭，是被允许的。
人们总愿意沉醉于温柔乡，去依赖那个最温暖的地方。
……
“所以，现在的你看到以前的自己，想说些什么呢？”
主持人的话，把刘耀文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正在被采访，很显然，节目组放出他小时候的视频剪辑，是希望看到他觉得以前的自己而感到丢脸。他是喜欢装酷耍帅，但是别人都错了，他也并没有不喜欢从前还是小孩的自己。
于是，刘耀文很配合地笑了笑，“你们是来故意破坏我人设的吧！”
果然，主持人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效果达到了。
采访很顺利的结束了。
然而刘耀文却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很不痛快的地方，难以表达和宣泄，胸中好像闷了一口气，胀胀闷闷的。
工作人员告诉他，他下班了，但是晚上有聚会，希望他可以一起去。
刘耀文没有理由拒绝，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应了句“好的”。
他们挑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大桌菜，但是并没有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酒瓶子立着倒着随意放着，一顿饭下来，肚子被充得鼓胀，好几个人泛红着脸到处称呼兄弟，这饭吃得荒唐且空虚。
好在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 他也喝了不少酒，胸中的郁闷却不减半分。一群人嚷嚷着要去下一趴，刘耀文找了个理由退场了。
重重地关上车门，刘耀文扯了扯衣服领子，感觉被竟领子扯住了脖子，呼吸难受。
“文哥，现在是回家吗？”司机是一位前辈安排的，也是节目组里的人，刘耀文不认识，但是见过。
“对，他回家。”身边的工作人员替他回答了，这是一直跟着他的工作人员，不是经纪人，更像是助理。
“好的，那麻烦您说一下地址。”
“在××小区××……”
刘耀文渐渐听不清了，他好累，也好困，。
他被扶着下了车，刘耀文还是有一丝意识的。工作人员替他开了门，下一秒，他又被另一个人扶住。
好细的胳膊，好香，好熟悉的味道，好温暖……刘耀文把头往那人怀里凑，想感受得更真切些。
“别闹！”那人平时推着他的头，又对门外说，“辛苦了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唉，不辛苦，那我走了哈！”
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
刘耀文继续往他怀里凑，鼻尖贴着衣服细嗅着味道，再往上，没有了衣服，似乎是脖子，好舒服……
“刘耀文，你好重！”那人的嗓音温柔无奈，半扶半拽地带他到了床上。
“还认得人不？怎么就喝醉了？说回早点回来，就这个样子回来啊？”
他被扯着耳朵埋怨着，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听着却很开心。
“哥，我的奶呢，我要喝牛奶……”刘耀文半梦半醒，扯着人衣袖，傻笑着说。
“我不哭了，你再抱抱我……我不哭了……”
“你为什么不抱我了！你抱别人，你不抱我！”刘耀文突然委屈上了，凭什么就不抱他了！
“你不选我，我想跟着你的，可是你不选我……”刘耀文的语气带上了哭腔，他要把那一口气都宣泄出来。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你怎么又喜欢了那么多人！你从来都不选我，我也不要你了！”
“你凭什么不要我，我很差劲吗？我会很努力的，我也很听话，你为什么没有选我！”
刘耀文喊着喊着就哭了出来，他真的好委屈，他就是要哭。
“我现在很厉害了，你回来找我吧……我原谅你了。”
“耀文……”马嘉祺轻轻地喊了一声，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为，小孩长大了，不喜欢粘着他了……
马嘉祺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替他擦着眼泪。
“不哭了，我在这呢，一直都在的。”
刘耀文抓住他的手不放，渐渐平复了情绪，彻底的睡了过去。
马嘉祺看着他的脸，想了很多，想以前的他们，想现在的他们，想未来的他们……
刘耀文已经二十岁了，而不是十二岁，他能相信那份依赖吗？
但是，既然来到了他的身边，马嘉祺想，其实不管相不相信，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这样吧。
只要他需要，他就可以一直在他身边。马嘉祺温柔地微笑着，抬手轻抚着刘耀文的脸颊，这个人，但是一如既往地让他心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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