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再熟悉一下主系统。”丹尼尔沉默许久，才叹出一口气说道，“毕竟，你迟早要面对，还不如先了解。”

“可，那些家伙不是赋予了你无尽的生命吗？”白瑞虽然是嘴上百般借口，但还是很诚实很听话的跟在丹尼尔身后。

连神明都有可能腐朽，又更何况是我呢。

丹尼尔有些自嘲的想道。

他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和七神使观念完全不同的想法。

他明白想法并不对，但这想法却像是疯长的野草，根本压不下。

“白瑞，别走神。”丹尼尔扭头，只是看了一眼少女的眼眸，便有些无奈的出声提醒道，“这个程序我都检查过，如果没人修改，你之后的短期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白瑞听着听着，不得已的打了个哈欠。

她走到丹尼尔面前，抬头仰视上丹尼尔那双仿佛把所有的锋芒和尖刺都深深掩藏，只露出平静如水，宁静温柔的金眸。

“丹尼尔大人。”

突如其来的不恰当称呼让丹尼尔不禁愣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受过培训，也经历过神的赐福。”

“我和你一样。”

面对白瑞的话，丹尼尔微微抬眸：“你并没有经验。”

“我可以练。”

“现在，请解释一下，你的举动，为什么突然这么奇怪。”

白瑞眯眸一笑，但眼底却是掩藏的很好的不信任。

丹尼尔突然笑了，忍俊不禁一般。

“来说说，你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丹尼尔低头，触目可见的是白瑞的疑惑不解和哭笑不得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什么意思？”白瑞抱手，一副答非所问的态度却像是丹尼尔意料之中的事。

“不要用这种事情来测试我，拜托……”

“好了，既然目的达到，就不需要占用你的时间了。”丹尼尔笑罢，脸上再度出现的，还是白瑞几乎看惯了的严肃表情。

“好。”白瑞虽然还是有些摸不清状况，但是还是躬身行礼，随后离开主系统。

丹尼尔虽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扭头去盯着显示屏，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瞥在屏幕上倒映出来的，白瑞的背影。

“的确没说错，我们是一样的。”

“但你的反应……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

凹凸大厅。

白瑞刚刚从主系统的传送空间走出，就被一众参赛者围住了。

丹尼尔，这就是你所谓的“参赛者不会太需要你的”？

继续把参赛者打发走，一个全身被斗篷盖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来到她的面前，故作庄重的朝着白瑞行礼。

“想必白瑞大人知道我是谁，我便不自我介绍了。”那人脸上也带着面具，对于他真实面目的辨识度几乎为零。

“参赛者鬼狐天冲，没错吧。”白瑞轻轻眨了下眼睛，一双灿金色的眼眸中是温柔满溢，“需要什么帮助呢？”

“并不是的，白瑞大人。”鬼狐天冲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借一步说话。”

白瑞抬眸看了眼鬼狐天冲，淡淡“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鬼狐天冲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白瑞微微垂眸，径直走了过去。

鬼天盟。

待鬼狐天冲说完了他的话，却看见白瑞的脸色有些难以察觉的暗了下来，她微微抽了抽嘴角，却还是在抬起头时，面上却还是一抹礼貌性的微笑。

“提议不错，但……”白瑞微笑着说道，她的灿金色眼眸中，闪烁着的却是故意让鬼狐天冲明白她不高兴了的一抹阴暗。

“若是，我身为参赛者，或许我有可能对你所说的这些动了心。”白瑞站起身，银色的额前碎发随着动作幅度而微微摇曳，“但，你别忘了。”

“我是天使，本届凹凸大赛的新人庇护员。”白瑞说完，转身离开，“你这一套的确很高明，但可惜，用错了人。”

“等等！白瑞大人，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谈……”鬼狐天冲看着转身正准备走的白瑞，竟然有些情急。

“参赛者鬼狐天冲，请你尊卑分明。”白瑞停住了脚，却并没有回头，“我是白瑞，本届凹凸大赛的公平维系者。”

她又开口说道，说这话的时候，鬼狐天冲站在她的身后，伸出的想要挽留她的手却停滞在半空，迟迟没有收回。

“我是大赛中唯一真实的公正。”

白瑞抛下这句话，随后扬长而去，风带起她的发丝，银白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

我的存在，就是对于失信失约者而言，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