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远离水晶宫的幽径,黄儿略显歉意地开口道:“抱歉,扰了金吒太子的雅兴。”
“无妨,我亦是不喜如此宴会。”
“这个时辰回天庭定是要被母后嗔怪,不知金吒太子可有雅兴陪我在这竹林走一走?”
“三公主的邀请金吒自是深感荣幸。”
二人漫步走在树林中,晚风瑟瑟却并不凉人,幽静的林间连低语声都是格外得清晰。为享受这宁静的片刻,二人皆是噤声不语,却不曾想到一处山洞忽得传出声响扰乱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阿音,这么多年来,你究竟去了何处?”
“原来是离镜翼君啊。”
“阿音,你不要这样如此对我说话。”
“我与翼君早已恩断义绝,阿音二字实不敢当,还是烦请翼君称我的虚号吧。”
闻此嗓音与谈话,黄儿微微皱眉,心下已是十分了然,不由得伸手扶额,面上尽是无奈,今日这出门当真是半点黄历没看,什么糟心事尽是给她遇见了。
金吒看着黄儿脸上的无奈,心里浅笑,清冷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又有了一丝从前的生意。
“你躲我躲了七万年,你还准备继续躲下去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音!”
“我找遍了昆仑虚上下,还有天族的各个角落,我知道你怨我,你当年说与大紫明宫不共戴天,你可知道我……”
“有劳翼君费心了,当时说的话不过是一番气话。如今天族与翼族相处得甚好,老身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道理也是懂一点的,自然不会无事生非,跑到你们大紫明宫去闹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连怨都不怨我了吗?”
“无爱自然无怨。我跟翼君自此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不!阿音!你不能什么都不听就如此说!当年是我负了你,只因为你是天族的人我就……这么多年来,他们跟我说,说你已经,我不相信。阿音,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也找了你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心里真的半分都没我了。”
“谁说你是天族人,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青丘白浅!”
黄儿与金吒未曾走近,只是在洞口浅听二人的谈话,白浅这自报身份才让金吒知晓了洞内二人的身份,金吒心下略有吃惊,他当真是不能想象这翼君和青丘女君竟有如此一段。
“你是青丘白浅?那,那当年你……”
“当年只因要上昆仑虚学艺才隐瞒了我九尾狐族的身份,翼君既然跟我提起当年的事,那咱们便来说说。翼君当年弃了我选择了玄女,四匹麒麟兽明媒正娶,连贺九日,此事可假?”
“不要说她,你当年就没有过难过吗?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狐族?”
洞外,黄儿闻此,面上的不满与厌恶已非是面目可以流露的了,就连金吒这见惯了人世间悲欢离合狗血惨事的神仙也不免对离镜的作风有些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