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如果终极是个奶娃娃（完结章）
四十五、完结章
“胖子——你走这么快干嘛，快把这后备箱的东西搬到屋里去。”
吴邪左手一床厚被子，右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绿色的小盆子在麻袋的一角露了个头。
“哎呀，天真，胖爷我这不是先去给你探探路嘛，咱们这好久没回来，估计家里到处都是灰了，这可不好啊。”
吴邪撇嘴，随手把袋子扔在门口，回过身，雨村熟悉的风景映入视线。
“胖子！赶紧把东西提进去，把屋子里灰尘擦了！”
“得嘞，小三爷——”胖子装腔作势地在里面应道。
吴邪又往回走。
车子开不进雨村，只能停在村口。他撑着自己的老腰，慢悠悠地晃回村口，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张起灵。
张起灵单手抱着一个团在一起的“毯子”，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红白色的编织袋，带着帽子，雨村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朦胧又美好。
“还没醒？”吴邪从他手里接过“毯子”，掀开一个角，露出小棺红扑扑的脸庞，他手滑了一下，带着小棺身上的毛毯也滑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双小脚丫子。
脚背上遍布着红色的瘢痕。
张起灵点头。
吴邪探了探小棺额头的温度。
“没发烧。”张起灵回答。
吴邪轻笑，把小棺往上托了托，小棺呢喃了一声，在他怀里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阿妈？我们到家了吗？”
吴邪抱着他往家里走：“还两步就到了。晚上吃红烧鸡？”
小棺迷茫地点了点头，又缩进了毯子里。
穿过竹桥，不远处就是他们在雨村落脚的地方，胖子动作麻利的很，等吴邪抱着小棺进门的时候，饭厅里已经收拾出一块空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吴邪把小棺安置进“小窝”里，解开毯子，露出他还缠着厚厚纱布的腿。
“小哥——你先给小棺换药，我和胖子去收拾一下房间。”
张起灵点头，从先前拿进屋里的麻袋里找出药和纱布。
小棺这会儿已经醒了，坐在毯子里四处看。
张起灵也在毯子上盘腿坐下：“腿。”
小棺默默地想把自己的腿藏起来，张起灵抬眼和他对视了片刻。
父亲的威严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小棺乖乖地把腿伸到了张起灵的怀里。
张起灵捏着他大腿根上的蝴蝶结轻轻一撤，纱布就松了开来。一圈一圈地解开，小棺遍布鲜红瘢痕的腿就暴露在空气里。
从青海转院到北京，他在北京住了有近两个月，等出院回到雨村，冬天竟然都要来了。
蛇尾被北京那边的医生完整的剥离了下来，但它和小棺的腿一直共生，血肉长在一起，切除那些血管之后，小棺的腿上也留下了消不去的瘢痕。
鲜红如血，就像是被恶鬼缠身。
但有张起灵在，什么恶鬼敢缠上他的儿子。
药膏被均匀地涂抹在腿上，小棺翘着腿，对自己的腿不是很满意。
“我以前的腿很白很漂亮的。”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你阿妈的腿也很白很漂亮。”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塑胶手套的胖子正好拎着抹布路过，他回想了一下吴邪的腿毛，打了个寒战。
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纱布重新缠上小棺的腿，他艰难地把腿收回去，太久没有尝试过双腿的生活，他到现在，都还站不起来。
医生说，他还小，就当重新学走路了。
可他迫不及待想跟阿爸阿妈一起去山上玩了。
“阿爸，我什么时候能走路？”
张起灵想了想，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于是沉默地托着小棺的腋窝，把他托了起来。
小棺匆促地踩在地上。
张起灵看了眼电视机上面的钟表：“半个小时。”
吴邪说这是康复训练，得慢慢来。
于是胖子第二次路过的时候就看见小棺颤颤巍巍地站在垫子上，眼睛还时不时地去瞟上面的钟。小哥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但从他的姿态来看，他随时都能接住摔倒的小棺。
“加油，小棺！”胖子举了举拳头。
小棺学着他的样子，也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
大扫除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小棺躺在毯子上喊饿。胖子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水桶，摘了手套：“做饭啊，做饭！”
吴邪也闲了下来，他也不去坐沙发，就霸占了小棺的垫子：“来，今天的康复训练做了吗？”
小棺咬着芒果干，点了点头：“阿爸下午带我做了。”
吴邪看向张起灵，后者点头。
他放下心来，让小棺坐进自己的怀里。
小棺看着自己脚丫子上的瘢痕，皱起眉头：“阿妈，它们会一直在吗？”
吴邪摸了摸他的脚丫子：“没事，我想办法，消不去也没关系，我倒是觉得跟那什么……大理石的纹路一样，好看的。”
好看吗？小棺狐疑地看向张起灵，想要求证。
张起灵沉思了两秒，答道：“红碧玉。”
百岁老人就是有文化。
吴邪撇了撇嘴：“你看，你阿爸都说了，像红碧玉，那玩意可贵了。”
“真的？”
“真的。”吴邪认真点头。
小棺勉为其难地接受。
晚饭有张起灵答应小棺的红烧鸡，不过这鸡是从隔壁大妈那儿逮的，不是张起灵养的。
略有瑕疵。
更有瑕疵的是饭吃到一半，门口传来张海客的声音。
开门一看，张以牧那张和张起灵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撞进了吴邪的视线。
有点微妙。张海客长的像他，张以牧长的像张起灵，啧。
“什么事？吃饭两百一个菜，住店两万一个晚上。”
“你怎么不去抢啊！”张海客恼羞成怒。
吴邪嗤笑，就要关门。
张以牧皱着眉头看向张海客。
张海客一把揽住吴邪，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好说，好说。”
吴邪摊开手。
张海客咬牙切齿地奉上一张银行卡。
“进来坐吧。”吴邪让开门口的位置。
走进饭厅，张以牧的视线就落在小棺身上。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小棺偏过头，然后对上了张以牧的眼睛，他顿了顿，前两天听胖叔说张以牧在香港的医院，怎么也来了。
不过他没在雨林里那么抗拒，毕竟他也看到了阿妈手上的银行卡。
张以牧还没说什么，吴邪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对上吴邪阴恻恻的笑容。
“张以牧先生是吧，我提醒你。”
“他现在从理论上来说，才两岁多一点。”
张起灵看向张以牧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胖子就跟护崽的母鸡似的拦在小棺前面：“三年起步啊。”
张以牧脸色奇差。
“我可以等。”
“说了啊，住店一晚两万。”
张海客差点把牙齿咬碎了，他胆大包天地拉住老祖宗的袖子：“我可以在边上给您买套房子。”
张以牧点头：“可以。”
得，新来个邻居。
吴邪翻了个白眼。
张海客心都在滴血，倒不是为了钱，他觉得吴邪和他们张家可能命里犯冲，族长被他拐去搭伙过日子，老祖宗的心上人又被他捡到。
这都什么事儿啊。
别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们张家是赔了族长又折了祖宗，还搭上个小族长。
“行了，来都来了，钱都给了，坐下吃饭？”吴邪挑眉。
桌子不大，满满当当挤成一圈，吴邪索性把小棺抱到了自己腿上。自己吃两口，喂小棺两口，偶尔还有张起灵送过来的一筷子鸡肉。
这红烧鸡确实不错。
张海客伸出了筷子，还没碰到盘子，就被四双筷子打落。
他环顾一圈，吴邪满脸不善，胖子满眼痛心疾首，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抢小棺的鸡肉。张起灵和张以牧的眼神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格外的让人发寒。
呵呵。
他默默捡起筷子，去吃自己的胡萝卜。
这样的日子未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想到这儿，他就突然没了胃口。
只有他张海客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真暗自神伤，就见小棺突然夹了一块鸡肉，伸向了张以牧。
张以牧错愕。
“我夹不过去，你把碗拿过来。”
张以牧受宠若惊地把碗递了过去。
鸡肉落在白米饭上。
“你要记得跟阿爸学养鸡啊。”
养鸡？张以牧看向张起灵，后者平静的回望。
虽然不明白，但张以牧还是点了点头：“好。”
吴邪揉了揉小棺的头发，不满地跟张起灵抱怨：“心软的小崽子。”
张起灵浅浅地勾了下嘴角。
月色从窗户落进来，照亮了一屋子的人。
作者完结了！感谢各位小可爱的喜欢！
作者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十年盗笔》、《是男人就下100层》和《原创小圆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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