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嬉闹了一会,就各自看看谱子,检查一下乐器,现在还不到上场的时候。
晴儿放下手里的谱子,走到音响师那里,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客人还不多,她喜欢唱上那么一嗓子,也只能借没有客人点歌的时间段。
“麻烦,《我想有个家》,谢谢!”
随着音乐响起,诸葛晴拿着话筒,随意的坐在小舞台的圆凳上,瓜子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看起来那么的纯真,那么多甜美。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唱着歌,她的思绪渐渐飞远,想到了远在家乡的母亲,想到了身患癌症的父亲,想到了还在读书的弟弟。
诸葛晴出生在吉省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大山里,父亲是小学教师,母亲也是民办教师,在父亲没查出病以前,也是小康之家。父母总是期望儿女有一天能走出大山,可谓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诸葛晴也争气,学习一直很好。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她初中毕业那年,父亲查出了肝癌,医生说还是早期,可以考虑换一叶肝脏。可是,高昂的手术费,是这个家庭承受不起的。诸葛晴为此离开了热爱的校园生活,来到了几千里外的合市。因为有九年的钢琴基础,她先是找到了一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可是,一个月450元的工资,距离父亲的手术费天差地远。一次偶然,她加入了这个乐队,成为了乐队的键盘手。每天白天下班后,她都要赶到百乐门夜总会演出,在这里,每个月有将近两千的工资。
“虽然你有家,什么也不缺。为何看不见,你露出笑脸……”唱着歌,想到病重的父亲,想到万一父亲离开,她的家也就不完整了,她将失去温暖的家,渐渐地,她越唱越投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泪花。她真的怕,怕自己努力了,也不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让我……拥有一个家……”一曲唱完,诸葛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个服务生捧着一束鲜花走上小舞台,“娃娃姐,(因为诸葛晴长了一张娃娃脸,很多比她小的人都叫她娃娃姐,甚至很多时候,朋友们也叫她娃娃。)这是二号包厢的客人让我送过来的,他说,你的歌很有感情。”
“谢谢!”诸葛晴捧着鲜花,看着手里的花,俏脸上不自觉的笑了笑,心想,“嗯,这束花回吧台,可以换80块钱。”在这里,收到鲜花,花环,花篮,内部人可以拿提成,如果本人不要这些,可以拿到吧台换成钱,那比提成高很多的。“谢谢2号包厢的鲜花。”道了声谢谢,诸葛晴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了后台。
此时的2号包厢里,马毅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那声没怎么有诚意的谢谢,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他认出了这个女孩,通过歌声,他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孩。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再多的故事,那也是别人的故事,那只不过是个路人而已。”今天来这里,不是听歌跳舞,他是为了合市东面的一块地皮,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约在这么不正式的场合,但他还是希望可以拿下那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