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天之上,仙界之中,天地孕生两族,天仙雅正掌管秩序,地仙桀骜常有犯禁。
天仙选拔一众精锐,专司教化犯禁之徒,这些人便被称为御灵师。四方御灵之地,皆不许与地仙相恋。

北渊之地,冬日的天黑得额外的早,窗外夕阳将落,橙黄的光照在特制的窗纸上,窗纸如同散着金光一般发亮。
然而屋里却没有半点光芒,若不是豆大的烛火在跳动,这屋中几乎没有光亮。
今日有阳光,却依旧寒风凛冽,风呼呼的往屋里灌,倒是可怜了你这只朱雀。
虽不畏寒,却也不喜。
只有伽南自己知道,这寒 是从身还是从心而来。
望了眼光芒将退的窗户,眉梢微微一动,苍白的手指伸出,“吱呀”一声,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
“长意啊长意,不亏我当年费那么大力气,还是你最了解我。”
苦笑一声
“当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咳咳,咳。”
喉间又涌上血腥气,病态的脸庞被这咳疾润红了些许。
“啪”的一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
只见来者一身青裳黑袍,墨蓝色的眼眸里面仿似结了寒冰。
瞧着眼前人,却再也不见那懵懂无知,温柔体贴人的影子了
“长意”
冷声道“又在作死?”
伽南垂下眼眸,乖乖在桌旁坐下
长意手一挥,一碗苦唧唧的药碗凭空摆在伽南面前的桌上
冷眸又转向窗边,手一挥
“咔哒”一声,窗户就被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伽南转头,目光落在长意脸上
小声控诉道“长意,你现在脾气变得太不好了,……暴君是…不得人爱戴的”
“喝完”
说完,坐在伽南对面,抬手拿起桌上的书折子
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怎么说我也是一代战神,从无败绩。”
“我好歹也是天君的坐骑,你这么囚着我……”
言而总之:我也是要面子的
“长意,你放我走吧”
长意将手中的折子撇在桌子上,轻轻一声脆响,却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惊心。
抬眸,眼眸里仿似什么情绪也没有,可也仿似藏了千言万语。
“一代战神?”
“从无败绩?”
“你体内的灵力还剩多少需要我告诉你?灵丹也被仙师据为己有”
“若不是你体内还有你父亲的几缕精魂,你现在已经在忘川河畔了!”
伽南脸色越发苍白
身为朱雀的后裔,活成这样确实窝囊。
自己这些年帮仙师做的事,只会让那些正道人士唾弃。
何况当年父亲的威名,自己只会让其蒙羞。
想来,自己被囚于此,长意也背负不少压力。
人人想将她诛之,自己却在这儿活的这般惬意。
只不过没有了自由,也没了几天活头儿。
天天这样看着他,似乎……
也不错。
只是,绝不能死在他的面前!
将碗中剩下的药一口闷下,看着他冷峻的面庞
不禁回想起,当年看到的那本“奇言怪录”两个种族的人突破困难相知相恋,本该是一段历经坎坷的爱情故事,却因生下来的宝宝被记录在这本怪录中
人首蛇身,人首蚰蜒身。
当年还不禁幻想过,若是自己与那鲛人灵修,那生下来的宝宝岂不是……
“鸟首鱼身!”
怪物!
吓的伽南好几天没有去过思过窟。
现在想来,也是挺好笑的。
伽南脸上不禁浮现笑容
长意察觉到,微皱起眉头。
不解她在笑什么
伽南也察觉出长意看到自己
故意打趣调侃道
“现在,我们和六年前,整好倒了个个儿呢。”
四目相对,沉默难言。
长意站起身,手心微微一紧,旋即又松开了去,他踏步离开。
囚与被囚
看着长意远去的背影,敛去脸上的笑意
忘川河畔……
呵,长意还是善良。
如果没有父亲的精魂,没有长意的鲛珠,自己只怕……魂飞魄散都不为过。
哪还有忘川河畔那么好的去处。
不禁又回想起六年前的自己。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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