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校门口的槐树掉没了叶子的时候，渐渐离开。一转眼已经到了联考的时候，这次考试是你们市几个重点高中的考试，不论是学校还是市里都很重视。你已经有很多个夜晚都是在书房学到半夜被何九华喊起来回去睡觉的了。现在是你拆了石膏的两周后，腿脚利索了不少。拆石膏那天，你俩特意下了趟馆子庆祝。为了这次联考，你每天都啃数学啃习题，何九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也会在深夜给你递上一杯牛奶，跟你说有进步，注意身体。
联考就这样踩着十月的尾巴来了。温度已经有点微微刺骨，空气中布满了凉爽和紧张的因子。你缩在走廊的一角沙发上翻看着数学题册，但这会儿东西不进脑子，你也只是机械的翻了翻，压一压情绪，何九华一早就给你煎了一个蛋一个饼一个烤肠。他说是150的意思，你说借老师吉言，心里默默把那句痴心妄想顺着早饭咽下去了。
“诶，同学，你是几班的啊？”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回忆，你寻着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一个披着校服外套的男生。
“嗯…有事儿吗？”
他眼里的不屑实在要化为实质，你不由得警惕起来。
“啊就是一会儿考数学，你通融通融呗，我就坐你后面，答案给我一份呗。”
你瞬间在心里敲响警铃，想正面回绝，又畏于他魁梧的身形，只含糊了两声就走了。
“答题开始…请各位考生…”
铃声响起，你顾不得那些东西，只专注于眼前的试卷。这个题何九华讲过方法，这个题错过两回，这个题前天练了，这个题公式练熟了。你每做一道题，脑海中都能想起何九华的教诲和叮嘱，还有他在讲题是灼灼的目光，又是那么的温和。他一步一步指引你走向更好的自己。你沉浸式答题，全然忘记了考试前的那个小插曲。但是你会忘记，别人不会。
当你做到大题部分时，椅背被强有力的推了一下，你像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的人。稳了稳呼吸，你把椅子往前挪了一下，监考的老师正在讲台上昏昏欲睡，这会儿也没分出心思来给你这边不大的动静。
你又继续做题。连辅助线，建坐标系，你以为身后的校霸已经放弃的时候，现实又给你沉痛的一击。这次在凳子腿，金属制的凳子腿在瓷砖地面上划出了重重的一道声响。监考老师瞬间惊醒，凌厉的目光朝你们扫过来。教室里的好多同学都看向你们。
你脸憋的红，咬咬嘴唇，又把椅子往前挪了一个单位。接着算刚才那道没算完的立体几何。至少眼前最重要的是面前这张可以看到你努力成果的试卷，而不是身后那个可能会发生校园暴力的源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你身后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是抄到了吧，你不再想。这道圆锥曲线何九华给你重点练了几个专题，再做不好估计班主任老师也是个事儿了。
突然，一个纸团砸到了你的背上，顺着椅背滑落到你的脚边。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再抬头就对上了监考老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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