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王释在坐下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他雀食是看见了主位下面一群肉猪在埋头吃饲料,其中一头最娇小的肉猪反而最勇猛,一马当先吃掉了大半饲料,它后面有两个仆人正在舀饲料。
饲料暗黄的颜色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让人觉得恶心。
可在一晃眼,王兵他们忧心忡忡地坐在下方一边吃一边瞟着主位上的他,两个仆人正在给小萝莉倒果汁。小萝莉不满地向两个仆人嘀咕着什么“没有酒”“成年了”“不要果汁”。
仆人果然没任何反应,只是机械地倒完果汁退到一旁等候。
那刚才的一幕绝对不像作假。
王释眯着眼看了看自己座下的这把椅子和眼前明显比其他人精致很多的食物,大概猜到了。
闭了闭眼,摒去杂念后正打算勉强吃点维持体力,再睁眼,又是肉猪争食的场景。
王释:……
没完了是吧,这让他怎么吃。
正在王释犹豫要不要闭着眼睛一口闷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鹰钩鼻管家顶着他那雪白的眉头上前一步,向着台下的王兵等人微微鞠躬,面上恭敬道:“诸位客人,很高兴您们的光临,本庄园为各位准备好了舒适的客房,稍后各位用餐完毕后可跟着仆人们去沐浴就寝。”
接着便带着仆人们退至门外等候了。
王释暂时不去看盘中的食物,只是看着重新关闭的餐厅大门挑挑眉。
王兵等人松了口气,却也没放下手中的餐具,只是疑惑地盯着他看。
见自己的同伴们不仅没有了先前的和睦状态反而气氛凝重,少数民族青年卡图特尝试着站出来打圆场。公爵的死状实在深入人心,卡图特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结结巴巴地开了一个玩笑试图缓解气氛。
“哈哈,公爵死的这么惨……为什么他的儿女不能继、继承这座庄园呢,不会是因为公爵连一个老婆都没娶到吧……”
这个玩笑并不像玩笑,实在过于生硬了。
就连小萝莉也抬起了埋在肉里的脑袋,三个人盯着王释不再说话,等他的一个解释。
王释自然明白他们在顾虑什么,却也没想给他们做任何解释。
他大概明白这个游戏的思路了。
那么,这场晚餐也就可以到此结束了。
正当王释向挨着墙的椅子背上一靠准备结束这场晚宴的时候,身后厚重的石墙传来了挪动时摩擦的地面声音。
王释:!
来人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身后有绵延的黑暗从墙与他的身体间的空隙泄出来。
王释目测他有一米九以上,跟那部分移动的墙都差不多高了。露出的半截手臂被餐厅的烛光温暖地覆盖,像是爱侣在牵手,又像是挚友临别前的不舍叨念。
来者垂下墨黑眼睛,看见王释讪笑的样子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施施然地走到王释旁边一直空缺的主位上坐下,做好准备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王释扶好刚才差点倒下的椅子,重新坐下,若无其事地开始喝酒。
酒是好酒,沁人心脾。王释无声的咽下酒,无声地瞟向身边的男人,心中啧啧称奇。
长的真他奶奶的乖!
王释眼神之火热活像百年老光棍见了漂亮寡妇。
男人一时也遭不住他这样露骨的眼神攻势,只得停下用餐,看向这个奇怪的人类,用他那性感低沉的声音说:“叽里呱哒咕咕咕?”
这一开口直击王释的那个心巴,好像这辈子这玩意儿都跳不起来了。
王释强颜欢笑:“没事儿,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