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缠了沈翊老些时日，知道蒋峰受不了，给杜城打了电话，这段没羞没躁，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才算是迎来了终结。
“喂，蒋峰。”
站在阳台处，杜城好心情地看着楼下的冬青。
株株冬青立在楼下的花坛里，长势是真的喜人。
倘若不是沈翊每天的修剪，可能花坛都要遮不下它们了。
“李晗醒了，说想要见你。”
“李晗醒了？！”
听到李晗醒了的消息，杜城难掩激动，既然李晗醒了，那就代表那晚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她身体怎么样，医生做完检查了吗？”
“还没，我现在在诊室门口，你要是没事就抽空来一趟吧，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是关乎那晚的。”
“行，”杜城应声，将手机放在肩头夹着，熟练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我现在就过去。”
“对了，”那头的蒋峰顿了顿，“那个谁你也让他来一趟吧，李晗说和他也有些关系。”
“行。”
挂断电话，杜城推开了阳台的门，去拍床上还在睡觉的沈翊。
“沈翊，起床了。”
床上的人听见声音“嗯”了一下，然后蹬直双腿伸了个懒腰。
懒腰过后，便没了动静……
杜城有些无奈。
“李晗醒了。”
“想要见你。”
“什么？！”原本还打算继续睡下去的沈翊听见李晗的名字迅速起身，“李晗醒了？！”
“对。”杜城点头，转身去给沈翊拿衣服。
“蒋峰刚打电话过来，说李晗有事要同我们讲，让我们过去一下。”
——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内，李晗虚弱的倚靠在床头，在床上昏迷了小半月，此刻她的面色是明显的气血不足。
“叩叩——”
听到敲门声，她看了一眼床边的蒋峰，示意他去开门。
“怎么样了李晗？”
杜城牵着沈翊的手走进来，进来之后，才发现来的并不止他们两个，连张局也在。
张局见沈翊来，笑眯眯地给沈翊打招呼：“小沈也来了啊。”
沈翊颔首：“张局。”
看到这阵仗，杜城反而觉得不好了，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李晗，你想说的事是有多大？”
病床上的李晗虚弱开口：“挺大的……”
她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
而后缓慢睁开眼睛：“至少牵扯也挺多的。”
……
“那天我和沈指挥员是在森林里走散了（详细见他们的故事8），四周一片漆黑，我的手机恰巧没了电，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拉身边人的衣袖，可是没有触摸到，于是意识到不对劲的我立刻转身，看到的就是一张鬼脸正对着我，我害怕极了，当即尖叫出声……”
“我不知道沈指挥员去了哪里，但是那个人带我去了一个冷库，是发现被害人的地方。”
“我心下门清，那个人就是凶杀案的凶手了，我想要与他交谈拖延时间，可很明显，他并不中招。”
“我被他绑在椅子上，看着他启动电锯，正当我以为我要交代在那里时，冷库后走出了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看不见他的脸，冷库里只有微弱的灯光，而那个人又带着面具，但我听出他的声音，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我听见他说——”
“沈行我带走了，为了补偿他的逾矩，港口的货送你了。”
“港口的货……”
“我不清楚他们到底说的什么，什么港口，什么货物，我只知道那个人的心情似乎很愉悦，他很痛快地点头，甚至连原本启动的电锯都被他扔在地板上。”
“电锯嗡嗡的声音吵得我头痛，打发走那个人，‘凶手’又提起电锯朝我逼近。”
“一步两步……那里太寂静了，我要害怕死了，正当电锯悬在我的头顶，冷库的门被推开了，是一个女人，我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那个女人走上前，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依旧是带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真容，可那个鲜艳的嘴唇和磁性的声音，我就相信我绝对没有认错，是沈老师办公室里贴着的，害死雷队的那个女人！”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杜城彻底坐不下去了，“你说你见到那个女人了？！”
“对！”李晗坚定点头，“我可以确定，错不了的！”
“而且他们在商议着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后面被那个女人下了迷药，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她说什么港口，白糖和奴隶。”
“他们有说明是什么港口吗？”一旁的张局询问道，“有具体指名吗？”
李晗摇头：“没有……”
“那这就难了，国内这么多的港口，根本无法明确目标进行抓捕，且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量极少……”
“这有什么，”蒋峰出声，阴阳道，“李晗不是说了那个港口的货物是带走沈行的人交付的吗？问沈指挥员的弟弟不就明了了。”
蒋峰这话出口，房间内静下来了。
沈翊站在杜城身侧，握紧了拳头。
“不瞒你说，我至今没有联系到我哥。”
“怎么，你亲哥你还能联系不到啊？”
“蒋峰——”
杜城皱眉打断他：“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儿？！”
“心疼啊？”蒋峰嘲讽道，“心疼就别做你的警察啊，整天护着一个犯罪嫌疑人的亲弟弟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宝贝的，等到时候他捅了你刀子，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维护他。”
“你会不会说话？！”
听到这么赤裸裸的讽刺，杜城再也忍不住，抡起拳头就想给他一顿教训。
“杜城——”
“城队——”
两道声音纷纷出声制止。
张局看着二人，面色说不上好：“要打都滚出去打，这是医院，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话？说好的团结团结，团结到哪里去了？！”
训斥完，张局又拉过沈翊的手，和蔼道：“蒋峰就是脾气冲了点儿，你别太在意他的话，不要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我招进来的人，人品方面我还是信得过的。”
“你先和杜城回去，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好吗？”
沈翊沉默不作回答。
另一只藏在袖口下的手此刻指甲已经嵌入掌心。
疼痛使得他还没有保持着清醒。
好久之后，他开口：
“好。”
——
还有一章加更，抽时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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