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不予理会，只是径直走到M右手边沙发上坐下。
察觉到被沈翊的故意忽视，M也并不生气，只是一手撑着沙发靠边，托腮打量着沈翊。
“啧啧，没想到多年不见，沈老师还是如此俊朗，这模样，唉，我要是再年轻个而二十岁肯定会对你芳心暗许的。”
“用不着。”沈翊冷声回怼，他懒得与M周旋，直接开门见山，“把杜城放了。”
“不可能。”
M果断拒绝。
“沈老师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呢。”
M摸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为自己点燃，吸了一口。
浓厚的烟雾从她娇艳的红唇中吐出，遮住了沈翊的脸。
本就昏暗的包厢里，此时被浓雾缭绕，视线更差了几分。
沈翊被浓烟呛咳到，皱着眉拂开面前的烟雾。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攥紧了手心，冷声质问。
听到想要的话，M勾唇。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和一张素描纸，以及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看到这儿，沈翊心中警铃大作。
回想起多年前M来找她时，让他画画像的场景，他只觉得心里发慌。
这么多年了，这个梦魇一个挥之不去，在他的心中成了结。
哪怕他现在和杜城的关系已经变了味，哪怕杜城已经不怪罪于他，向他道歉，对他说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他也是迟迟不能够释怀。
因为如果没有那张画像，雷一斐不可能死。
因为那张画像，他害死了一个人民的好警察。
害死了杜城的师父。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中，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会堂而皇之地，拿着一张白纸和一张照片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要激动沈画师，”M勾唇，手轻轻搭在沈翊攥紧的拳头上，“我这次来，就是简单地找个画个像，没有其他意思。”
“你觉得你在我这儿有可信度吗？！”
沈翊将M的手猛地挥开。
对比M意料之中的神色，沈翊则像极了一个疯子。
入了魔的疯子。
此刻他正双手掐在M的脖子上。
猩红的眸子暴露了他此刻的疯狂。
他咬着牙齿用力。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看着身下的女人有了窒息之感，他却仍没有松手的意思。
“咳咳，”M咳了两声，却还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她对上沈翊猩红的眸子，继续勾火，“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啊，沈画师？”
“可我说的不对吗？”
“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好人，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雷一斐那个老东西我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取代贺虹，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哪怕后续这种生活被杜城队长打破。”
“但也没有关系啊～”
她继续挑衅着沈翊。
“想杀了我吗？”
“用点力。”
“就快了。”
“啊——！”
头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沈翊仿佛真就如同那失去理智的野兽，手下的力气在不断加重。
身下的女人面色涨红，却还是那副挑衅的模样。
好烦……
好想杀了她……
杀了她，就能结束前尘了……
对……
沈翊
杀了她。
藏在腰间的枪支被他掏出，上膛，然后对准了M。
“对，就是这样。”
M继续引诱着。
“叩下扳机，杀了我。”
仇恨将沈翊冲毁。
理智全部消失殆尽。
千钧一发之际，他好像听见了杜城的声音。
“沈翊！”
“不要！”
手中的枪支重重落地。
随之，是他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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