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穿着他不变的长袍和服饰。缠着绷带的手执着笔,姿势略有些别扭,还有些颤抖。但从沾着墨的毛笔下流出的大字,是稳的,不仅稳,而且龙飞凤舞,肆意张扬。
宫琛柏正好瞧见了玉面狐的字,心下一惊。字如其人,而玉面狐看上去不张扬,还有点神秘。没想到内里竟如此豪放大气。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此时玉面狐正在认真地写药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宫琛柏的来临,也就自然而然被他突然出声吓一跳。
宫琛柏我见你写的一手好字,要不要跟随我?跟了我,必保你衣食无忧。
玉面狐听闻过宫琛柏的事迹。什么招揽了五名幕僚来出谋划策啦,什么都快弱冠之年还未成亲啦,什么他有龙阳之癖啦……
玉面狐听到这些传闻其实心里面是高兴的,至少都算一些比较正面的评价。
宫琛柏见他不吭声,还以为自己的条件不够优厚,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只听玉面狐温声说道:
"我跟您走。但烦请您别嫌我物什多。"
通用角色阳宇:(不耐烦地挖挖耳朵)瞎吵吵什么!都见到了太子殿下,还不以真面目示人!
通用角色史千:(礼貌)千也是如此认为。
没有错,宫琛柏以"在眼皮子底不会谋反"的理由,用优厚条件将阳宇和史千二人招募过来。以幕僚之名,行监管之实。
宫琛柏(不满)待客之道,当以礼为先。阳宇,汝岂可如此怠慢贵客!
通用角色阳宇:(恼怒)可是来者皆是客,我等来到,这玉面狐公子竟是连茶也未沏!这就是其待客之道?
通用角色史千:千以为,宇尚可温润些,没必要如此。
通用角色阳宇:(羞愤)宇不过是据理力争罢了!
宫琛柏颇为头疼地看着二人拌嘴。这一不注意,怎么又吵起来了?
阳宇愤愤地一挥衣袖,就当所有人他要离开时,他却来了个"急转弯"--扭头就要去扯玉面狐的大斗笠。玉面狐稍一偏头,便躲了过去。阳宇恼羞成怒,怒意滔天的他被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于是朝玉面狐攻去。玉面狐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他制服住了。
阳宇更是愤怒,不甘的眼神射向玉面狐。玉面狐轻嗤一声,被嘲笑了的阳宇便挣扎着要起来。
玉面狐温柔地用一只手压住阳宇,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阳宇的发丝。他轻声说道:"不想死,就不要乱动哦。″
宫琛柏被他这凌人的气势惊住了。但很快回过神来。他总觉得玉面狐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好像印象还挺深刻的,只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在哪里听过呢……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玉面狐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一只大药箱;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包袱里面装了换洗的衣裳;一只木葫芦,里面也装了药,不过听他说是自己用的。
宫琛柏(惊奇)为什么你要用药啊?
″好奇心害死猫。"
感觉到玉面狐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宫琛柏也就不再说什么。
前往南江的路,一路无言。
连在车外赶马的车夫都觉得车内的低气压也太过吓人了。
…………
通用角色车夫:各位公子,南江到了!
六位公子从车上按照尊卑顺序一一下来。宫琛柏与玉面狐一同下的车。真令其余四位公子感到诧异,要知道,他们这些跟了宫琛柏有几年的都没有这份殊荣。
通用角色阳宇:(不爽)恬不知耻!
通用角色史千:千也以为这不合礼数。
玉面狐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往水患发生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还在比划着什么。阳宇见了,忍不住骂了他一句"装神弄鬼"。而宫琛柏则是饶有兴趣,看的津津有味。
南江的父母官连忙赶来接应,将他们全部安顿下来了才敢离开。
其他四位公子哥都睡的睡,吃的吃了。而玉面狐领着宫琛柏一道去看南江的水域分布图。玉面狐那叫一个敬业,他专注地观察,仔细地写下策划书。宫琛柏有些发懵地看着他忙碌。
等他写完了策划书,宫琛柏阅览了一遍,差点拍手叫好,但是被他拦住了。
"他们睡了。"
宫琛柏看他不计前嫌,宽宏大度。心中的敬意越发浓郁。
又阅览了一遍策划书,宫琛柏将其抄了一遍,打算要明日一早递给南江的父母官。
宫琛柏(低声)玉公子,你可真是厉害啊。
玉面狐没有应答。宫琛柏看过去时,才发现原来他也已经酣然入梦了。宫琛柏这才发现天已经微微亮了。一抹曦光透过纸窗,轻悄地斜在书案上。好似怕惊醒梦中人。
宫琛柏为玉面狐盖上了在书房的软榻上的小薄毯,并将他的斗笠慢慢地摘下,放在怀里。宫琛柏正想将他的玉狐狸面具也轻轻地摘下。
"不要趁人之危哦,殿下。"
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玉面狐的嗓音微哑,但还是那样温和好听。
怀里的斗笠忽然就掉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宫琛柏身躯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竟霎时间泪流满面。
原来,玉面狐的面具已经不知不觉地掉了,露出了他那满脸烧痕却还是掩盖不住其风华绝代的面孔。
此人,便是宫琛柏日思夜想的宫深越。
宫琛柏阿越!
宫琛柏抑制不住地喊了面前人一声,将其狠狠抱在里,仿佛要将其揉碎在自己怀里一般。宫深越默默地拍着他的背,以此来安抚着他。
宫深越是我,我回来了,琛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