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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医官端着血水盆、绷带和银针进进出出宫深越的寝殿。宫琛柏站在门口,每当医官出来,他便会询问一番。可得到的回答却总是:"只能看天意了"。
山神庙的老师傅听说了此役宫深越受重伤一事,也立即赶过来,想要帮忙。宫琛柏果断地同意了他的请求。
宫琛柏一边祈祷着宫深越相安无事,一边内疚地反思着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他是真的后悔了……
阿越,哥哥,对不起……
…………
等到宫深越苏醒时,已经是他受伤后的第四天用午膳的时候了。他想要起身,手臂,大腿,背部,腰间的受伤位置都传来一阵阵剧痛。想来伤口还是没有痊愈。
他感受到了伤口的温热。这下好了,不仅没有痊愈,伤口还崩开,渗出血来了。
宫深越轻叹一口气,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去。结果又碰到了背部的伤,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宫深越(现在是甚时辰?)
【宫琛柏用午膳去了。】
宫深越:?
宫深越听到这样的回答,感觉莫名其妙。他问的是时辰,怎的就跑到宫琛柏身上去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门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正在小憩的宫深越。他警惕地从木枕底下掏出一把匕首,坐起身来,准备好随时杀出去。
宫深越谁!
宫琛柏陛下,您醒了?
宫深越听到声音,知道是宫琛柏后,他慢慢地躺下,悄悄地将匕首藏在衣袖里。
宫琛柏"扑通"一声猛地跪在地上。这一举动的着实将宫深越吓懵了。他刚想开口问发生了甚,宫琛柏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宫琛柏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宫深越大概猜了一下,但还是装模作样问了一句。
宫深越你何罪之有。
宫琛柏臣,唆使刘丞相反叛并提供其二兵士和二十长枪。
宫深越哦?你胆子很大嘛。
宫琛柏低着头,不知作何感想。但宫深越已经是有些生气了。尽管他这句话听不出喜怒,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在听到自己信任的人让他人谋反,他不可能做得到心平气和。
宫深越你可知,唆使他人反叛并提供军械与谋反同罪?
宫琛柏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宫深越忍着痛,又坐起身来,俯视着底下跪着低着头的宫琛柏。他心情有些烦躁。
宫深越你既已知罪又自行提出,其心可嘉。死罪可免,活罪难免--杖责一百,即刻浸水十八日。不过,朝上你的人,朕可得全撤了。
宫琛柏谢陛下隆恩!
宫深越嗯。你且去吧。
宫琛柏是。
宫琛柏离开后,宫深越还是没缓过神来。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宫琛柏才是那个谋反的"头领"。心里有些难受。他忍着,闭上眼,继续歇息。
…………
朝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偏向于宫琛柏的,他们都一致认为,从小在天班的宫琛柏才是那该称帝称王的人。即使宫深越做出了卓越的成绩,也难掩他们的轻视。以前的宫深越也没多管他们的想法,他们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宫深越明令禁止朝中任何大臣去巴结、攀附宫琛柏和其他一品官员,还"请"了许多宫琛柏的党羽"归乡"。这双管齐下,引来了偏向于宫琛柏的大臣的不满。他们纷纷抗议,还颠倒是非,挑起民众的骚乱。
宫深越为了平息民众的动乱,伤都没痊愈就几乎住在了处理奏折的宫殿。
他常常为了开导大臣、民众而熬夜,脸色愈发憔悴,眼底下的乌青都没有散去过。也因此还没到而立之年,身体都跟花甲之年有的一比。有些时候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都会差点要了他的命。
长期的劳累(以前也经常因为亲力亲为勤于执政而劳累)、睡眠严重不足以及身体差到骨瘦如柴,宫深越寿命无多了。
从水牢出来的宫琛柏歇了还没一个时辰便赶过去劝解宫深越不要过于劳累了。
宫深越停下手中的工作,盯着宫琛柏很久。最终还是用他那满是茧子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摸了摸跪在自己身边的宫琛柏那小麦肤色的俊脸。沙哑、带着疲倦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此时的情绪并不晦涩难懂,是眷恋和不舍。
宫深越琛柏,咳咳……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