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yw药剂的初试者，黎倦虽然被两颗粒子子弹打得血流不止，可这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但仪器还是飞了出去，被代扬接住了。
这可是许纯送我的，怎么落到你手上。代扬想。
黎倦森冷一笑，游洋的力道仿佛只够掐死一只蚂蚁似的，他神色不变，甚至抬手，抚向了游洋的手，然后一扳。
“啊！！”游洋痛呼出声，手臂以一种恐怖的程度扭曲着。
见状不妙，代扬大吼：“游洋快下来！！”
游洋也知道自己不能硬耗，在快要下来的一瞬间被黎倦拽入了怀里。
“你不是恨我吗？可以跟我死磕到底。”黎倦低头，跟他咬着耳朵。
边说话边摸到他刚刚给游洋制造的骨折处，轻轻一捏。
游洋疼得脸色煞白，紧咬下唇没有叫出声。
“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步，那玩意儿我也不要了，陪你们好好玩玩。”黎倦的伤口还在流血，抱着游洋的力道丝毫不减。
“不妨让我来陪你玩玩。”
代扬和许纯同时回头，见吴征搂着向明朝他们走了过来。
走到黎倦面前时，向明示意吴征放开他，稳了稳身形。
他面目全非，看起来狰狞恐怖。
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疼。
包括黎倦。
“造成这一切本也是我们的错误，在此，我，向明，跟你和你的世界深深地道一句歉，黎倦。”向明艰难地弯了弯腰，语气中是难掩的歉意和懊悔。
黎倦一怔，放开了游洋。
游洋正欲挥拳而上，向明拽了拽他，以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游洋看了看向明，怒瞪着黎倦，朝代扬他们走去。
向明又朝黎倦靠近了一步，微微抬头，看着他。
那是老师看着学生时一种认真和慈爱。
一如当年。
黎倦撞击那双瞳眸，一阵恍惚，想起了向老师对他的种种关爱。
十五年前，他和许纯的经历是一样的，失去了双亲，又失去了至亲温言，分化后，一个成了Alpha，一个成了Omega。
他性格暴虐，却善于伪装，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反而是到了这个时空，跟着计划碰着了向明。
他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老师。
越想黎倦心里就觉得难受，心口像被开了个闸，连同着种种情绪，宣泄而出。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个高大的男人在此刻蜷缩着，竟显得弱小又可怜。
游洋侧目，没有看他。
“对不起……向老师，真的对不起……我不过是个替代品，冒牌货……”
“嘘。”向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就是你，你是黎倦，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黎倦眼眶发红，声音微哑：“我做了好多错事……还伤害了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本也是强弩之末了，你不必太自责。”向明站起身，轻咳了几声，“回去吧，那边才是你的归属。”
一山不容二虎，其实这个道理黎倦很懂。
他当时作为首席执行官下的这那个命令，其中也有想要替代的想法。
向明是在用最委婉的说法劝他回去。
“……好。”黎倦站起身，朝向明点点头，看向了他身后处，“我想再跟一个人说说话。”
向明知道他说的谁，侧开了身。
黎倦一步步，慢慢靠近了游洋。
游洋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定定地看着来人。
他在他面前站立，目光中可能含着蕴了一辈子的温柔，开口道：“刚刚对不起，把你的手臂弄伤了。”
“我失去温叔叔后，被医生确诊为情感缺失，说我对于每种感情，都不会太深刻，尤其是爱情。”
“我本来也对爱情嗤之以鼻，一辈子单身也没什么不好，后来遇着你了，洋……游洋，我承认，我接近你是带有目的，但那种对我来说很奇怪的感情，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黎倦看着他，抬起了手，游洋微不可查地往后仰了仰。
他的动作被黎倦一览眼底，他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就只想跟你说一句话，若是能回到当初，我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这个混蛋了。”
游洋眼眶发热，撇过了头，紧咬下唇，等到把那股酸涩劲稍微压下去后，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黎倦垂眸，近乎宠溺地回道。
游洋再也绷不住了，在那一刻所有的恨意、失望、委屈，都化为泡沫，使他溃不成军。
他转过了身去，不再看黎倦。
黎倦只是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目光深沉地看着游洋留给他的背影，像是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把这个略显清瘦的Omega，深深地记在心里。
怪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时，太晚了。
黎倦转身，朝向明走去：“老师，我准备好了。”
向明点点头，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我发给你一段程序，你连一下，自己选择目的地。”
“好。”
向明忍着疼痛快速地输入密码，又给黎倦申请了一个生理舱。
一切准备就绪，黎倦和向明道了别，又看向代扬他们，点点头，进入了生理舱。
“时间：2118年11月20日，地点：A城研究所，目的地：Z城研究所，一切就绪，准备启航。”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突袭而来。
轰！
“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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