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星文和邵明旭买完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
他洗澡挺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也不吹,就拿毛巾擦了一擦,就摊在沙发上继续打游戏了。
邵明旭帮他随便吹了下,才自己去洗澡。
他们这浴室和客厅一样,是共用的。
邹星文刚进来洗过,里头的水汽和热度都还没散,镜子上蒙着一层白色的水雾,被邹星文拿手指画了只小鸭子,丑丑的。
但在这不大的浴室里,朦胧的水汽中还掺杂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邵明旭并不陌生,是邹星文的信息素味道。
他洗澡的时候把抑制贴拿下来了,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水雾的兰花味道,比平日里还要煽情缠绵,带着微微的热度,落在了邵明旭的眼角眉梢。
邵明旭是个beta,照理说是不会受这信息素影响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拧开花洒的水龙头,温热的水打在他的皮肤上,他居然觉得有点烫,要把水温调低一点才觉得合适。
那股兰花味道也充斥在淋浴间里,跟邹星文跳脱的性子一点也不一样,他的信息素温柔又缱绻,很安静,却自有一股撩人的意思。
邵明旭闭着眼,不知怎的想起了他送邹星文去医院的那天。
路上的时候,邹星文一直靠在他怀里,眼睛和嘴唇都泛着潮红,额头上都是汗,白色T恤下露出的手腕和小腿都细瘦白皙,手一直握着他不放。
邵明旭吐出一口气,开始思考要不要在浴室放个空气净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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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之前他们一直住的双人间,虽然寝室面积不小,却是上下铺。
现在邹星文一个人霸占一个房间,他打了个哈欠,心说还有点不习惯。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蔡国看早自习,邹星文跟邵明旭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踏着上课铃声进了门。蔡国看了邹星文一眼,没说话。
邹星文下意识的一个激灵,想起了被抽背支配的恐惧。
他坐到座位上,跟邵明旭嘀咕,“我怎么觉得他没能抓我去背书,那眼神很遗憾呢。”
他拿出语文书,又想不起该背哪一篇,眼巴巴看邵明旭。
“背赤壁赋。”
邵明旭是不背的,他在背诵上堪称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所以早自习他都拿来刷数学卷子,语文老师也是不管的。
邹星文就不行,他数学和英语都不错,就语文的背诵和作文要了命,作文老是跑题,背诵内容总是串行。
他背了没一会儿,旁边的吴俊趁着老师看不见,扭过头来问邹星文和邵明旭,“下午打球不打?”
下午第一节课,是一周唯一一次的体育课。
堪称一周里唯一的生命之光。
邹星文还在背“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一听这个立马不背了,“打,和其他班一起还是我们班。”
“我们班和三班。”
“行,加我和旭哥。”
吴俊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见语文老师往这儿看了一眼,又怂怂地低下头去。
但是过了一会儿,斜刺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旭哥,数学卷子借我抄抄。”
偷摸把邵明旭卷子递过去。邹星文还不忘告诫,“别抄太多,这题目可难,你要是对一半以上数学老师马上喊你重写。”
前面同学抱拳,“还是你贴心。”
他上次就是抄邵明旭的卷子抄太嗨了,对了百分之八十,立马被数学老师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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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体育课,邹星文换好了球鞋,蹦蹦跶跶就跟着其他人来了操场。
他们跟三班的人占据了半个篮球场,邹星文上场前还特地让邵明旭检查了下,脖子后面的阻隔贴牢不牢,他可不希望打到一半变成突发事故。
邵明旭这场不打,下半场才和邹星文换。
邹星文上场之前,三班有人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又看见他脖子后面贴着阻隔贴,就没忍住嘴贱,声音里带了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