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中考考场内的紧张气氛伴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烟消云散。
不出几分钟第一名考生踏出考场，樊秋荻也跟着大部队出来了。
车上樊严华端坐在驾驶室的座位上，不一会樊秋荻出来了从车后门上来“爸。”
樊严华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启动车往北开。
“爸，你这往哪开呢？吃饭去啊？”
樊严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去一个新地方，在车上别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哦”樊秋荻把手机关了放在腿上，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把目光移向在驾驶室开车樊严华“爸，我妈呢？”
他没有回答，樊秋荻手机的铃声响了，从后视镜看到她又把手机拿了起来，手机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笑得很开心。
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樊严华左手扶着方向盘，回身看着樊秋荻“荻宝，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樊秋荻笑像冻结了呆呆地看着他。
之后一路上俩人什么都没再说了。
到了新家，一个没有妈妈的新家，樊严华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一直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了很多。
“爸爸妈妈很早就没有感情了，那时候你太小怕你因为没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想上学，怕你自卑。”
樊严华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定的到你初中毕业就离婚，今天早上办理的。”
樊秋荻看着他像是在认真听他说话，可樊秋荻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她淡定的样子让樊严华本来准备好哄她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可能试图理解他的小姑娘，他也尝试猜小姑娘在想什么。
“爸，你和妈为什么啊？你们的感情邻居都羡慕，为什么啊？”
樊严华想了一会，像在组织语言用小孩能理解的话告诉她 “荻宝，爸爸和妈妈家里从小就认识，我比你妈妈大7岁”
“那时候你妈妈在大学里有个喜欢的人想和那个人在一起，但家里不同意，我家里让我赶紧找对象，就让我和你妈妈结婚。”樊严华温柔地讲。
樊严华看着她，似乎在给女儿接受的时间，过了一会他又接着说。
“刚开始我和你妈妈虽然结婚了，但回家了就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直到你妈妈喜欢的那个男人出了事，你妈妈知道了家里当初为什么不让她嫁，我和你妈妈的感情算是有点进步了”
樊严华说一会儿就停一会，停下的时候就看着她观察她的情绪。
“有一次过年回家，在吃饭的时候家里老人看我俩说该要个孩子了。”樊严华说完看着女儿，发现女儿也在看着他。
樊秋荻平静地问“那我算是意外吗？”
“那时候我们感情好很多，但刚怀上的时候还是想打的，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妈妈的体质不建议打，就先留着了。”
樊严华再次停下，把手放在女儿的后背上拍了拍，无声安慰着她。
“你出生以后，我和你妈妈因为你的到来过的像夫妻了，但你妈妈产假休完回去上班，又总是加班，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一周见不到几面”
“慢慢地就这样了。”
“今天早上办理的，和平分手”他哭了。
樊秋荻没见过爸爸哭，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没有哭过。
父女俩就这么拉着手挨着坐着，像等着被招领的小动物。
樊秋荻看着拉着她手讲故事的爸爸问“妈为什么不要我？”
樊严华满脸泪痕，嘴角抽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站起身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樊秋荻自己坐在沙发上出神，她感觉自己现在就一个空壳子还在了，灵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从卫生间传出来一生“缘分到了吧。”
樊严华出来看着她指着门上贴着小熊海报的房间说“这个是你的房间，早点休息吧。”
“爸，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吗？”
“荻宝，你还……可以吗？”
樊秋荻点了点头。
“爸爸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呆一会可能会好很多，但你现在的状态出去爸爸很不放心。”
“爸，现在下午二点还很早，我七点之前肯定回来。”
樊严华似乎还行嘱咐女儿什么，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去吧，小心点啊，别走远。”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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