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早餐一如往日,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说不听,骂又没必要,打更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甚至能听到风声,说是陶稚元在追他,只觉得无奈,只要陶稚元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他充耳不闻。
会议上,陶稚元对项目的见解侃侃而谈,陈晃只是认真听着,心里不免对陶稚元升出一丝佩服。
陈晃对他的工作能力早已了然于心,却总能在每一次目睹时感到惊艳,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直至会议落下帷幕,陈晃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赞赏,话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肯定。他温声道,
陈晃“独到新颖,想法很好。”
陶稚元“夸我呢。”
陈晃点头。
陶稚元笑了笑,又问。
陶稚元“周末有没有时间,有个品酒会给了两张邀请函。”
话里的意思到这了,陈晃不可能不懂,品酒会去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发展发展人脉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确实没时间。
陈晃“我周末没时间,所以,抱歉。”
陶稚元“你已经拒绝我很多次了。”
陶稚元语调软下来,陈晃竟在这中间察觉了丝委屈。?
陈晃“我周末有事,下次一定。”
陈晃只能这么说,陶稚元眼眸瞬间亮了亮。
陶稚元“我记住了。”
陶稚元的眼角弯成了月牙,笑意盈盈地绽放出纯真的欢喜。陈晃望着那明亮如晨曦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失神,随即唇边浮上一抹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
下班后,天总是阴晴不定的,天气预报明明说没有雨的,但可能是到周五了,放周假了,见到下雨,即使忘了带伞,人的脸上却也隐隐有些兴奋。
陈晃在加班,陶稚元忘了带伞。想着等雨停,说到底就是找个借口陪陪陈晃,但总有些好心人。
“陶总,那有多余的伞,用不用我帮你拿?”一个身穿着白衬衫和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和他搭话。
话和他一样呆。
陶稚元如是评价。
但还是礼貌笑道。
陶稚元“不用,我再等雨小点。”
眼镜男似乎还想说什么,便被旁边一个同行的女孩子打断拉走了,匆匆和他告别,往雨幕中走去,隐隐约约听到:“你是真傻假傻啊,没有一点眼力见儿啊?”
……
陶稚元轻笑。
公司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备用伞也被一扫而光,雨却也不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越下越急,颇有种想冲垮所有的态度,但雨声听得很安心。
陶稚元给陈晃发消息,没回,可能还在忙。
过了许久,仍旧不回,不应该啊。陶稚元忍不住蹙眉。
陶稚元给陈晃打了个电话,想抱怨陈晃几句,但刚刚接通,他都来不及出声,便被对面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吓到了,陶稚元眉头紧锁,焦急道,
陶稚元陈晃?陈晃?说句话……
……
陈晃呃……
——
断了。电话断了。
电梯突然猛地一震,随即灯管“滋啦”响了两下,光芒如垂死挣扎般闪烁,最终彻底熄灭。狭小的空间陷入昏暗之中,唯有应急灯散发出的冰冷光线无声蔓延,将四周的阴影勾勒得愈发深沉。
陈晃僵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按楼层的姿势,指尖泛白。想喊,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想动,脚像灌了铅,连退一步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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