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每天养病到了婚期前三天晚上房梁上有动静,李茉让人都出去,自己手里则是捧着那本孟子继续看,人都走光了后林绛珠揭开一块房瓦“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李茉吹着外头进来的风咳嗽两声“除了你谁敢上永乐候府的房顶?”林绛珠将房瓦盖了回去,敲了敲窗户,李茉只能给她开窗“记得帮我关窗户”进来的林绛珠傻笑的看着坐在烛台下看书的李茉“我娘子就是好看”李茉听她这一句话闹红了脸,手上的书应声落下,李茉愠怒的拍着林绛珠“谁是你娘子,休要胡说!这不过是形式婚姻罢了,你不过是拿我做挡箭牌你还真拿自己是男子了不成?”林绛珠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想着要真是个男子就好了,何必像现在一样喜欢的得不到,不喜欢的硬扒上来
“过几日就大婚了,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李茉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传到林绛珠耳朵里,那人没脸皮惯了“我才不要呢,娶一个你回家就花了我全部家当我可没钱娶别人了”李茉捡起书拍在那人脸上却被一把接住“要是打伤了明日上朝可多人会问呢”
咳嗽两声李茉手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吸气呼气,林绛珠顺着她的背“怎么了?是不是吸进了冷气?”调整好呼吸的李茉脸色唰白的看着眼底净是焦急的林绛珠“你可要想好了,一旦走了这条路万万没有反悔的时候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林绛珠将李茉拥入怀中“我不怕,我可是常胜将军”李茉推开她后将披风挂在衣架子上,从橱柜里拿出一件厚厚的大氅“我想去看看荷花,不知道今年的荷花开没开”林绛珠有些犹豫“我穿的这么多出去一定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万一以后看不到了呢”李茉用着玩笑话将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诉了林绛珠“才不会呢,日后若是想看一年四季都会有荷花供你观赏”
林绛珠将李茉抱起施展轻功来到了桥上,底下的荷花开了几朵粉白相间的美极了“我真想年年见到这样好的荷花”林绛珠没明白她的意思但总觉得怀中的人不看着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回去吧,看完了,我有些困了”李茉打了一个哈欠后揽着林绛珠的腰回到了屋子里,林绛珠轻柔的将李茉放下唯恐将这人吵醒了,看着她那副清隽秀丽的睡颜心下荡漾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从窗户口那里悄声逃走
三日后盯着盖头的李茉接受着母亲梳头,小表哥背出府坐上轿子后呼吸有些困难,头也有些炸裂般的疼痛,直到落轿那一刻疼痛到了极致,她只能死死咬着牙忍住不能在这个好日子里发生一点意外,哪怕是拖也得拖到明日,拜完堂后李茉被送入了准备好的新房里,林绛珠则是在外头敬酒
坐在床上的李茉将屋子里所有人都赶走了,她将头上重重的凤冠拿下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手指甲死死嵌入肉中,嘴里是她刚刚放进去的一个帕子,呜咽呜咽的喊着,外头的爆竹声盖过了里头塞着帕子喊叫的声音
直到送完宾客后的林绛珠被小厮搀扶着站到了新房外,林绛珠跌跌撞撞的抓住了门把手将小厮赶走,他推开门看到的是躺在床上嘴里塞着帕子的李茉,那帕子上染着一片刺眼的红,刚刚还走不动路的林绛珠见到这一幕清醒了,过来“茉茉!茉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林绛珠将那块帕子拿掉后口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来人!来人!给我找医士!找医士过来!”找医士的小厮们分了一人去了永乐候府通知他们这件事情
直到众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医士摇头说准备棺椁的那句话,永乐候夫人宛如晴天霹雳般哭喊起来“我儿命苦!我儿命苦!”他们都围在床前看着呆滞的林绛珠“将军,节哀,茉茉这件事本就是注定的”
一夜之间将军府红事变白事,原本意气风发的林绛珠现在彻彻底底的成为了铁面阎罗王,不管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有一丝表情,除了跟永乐候府有关的人,永乐候夫人自那日起就日日以泪洗面没过多少年人也熬不住了,嘴里还喃喃道“我的乖乖,母亲来找你了”林绛珠安排好后事和安顿好进京没多久的永乐候府继子后请命留在边关,除家有丧绝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