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怎么了?”
直到沈翊站到容黛面前,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进她的心里。她才从这巨大的悲伤中清醒过来,拭去即将掉下的泪珠。
她白着一张脸勉强地摆了摆手。
容黛“我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李晗见她步伐有些摇晃,伸手扶住了她。
李晗“我扶你进去。”
沈翊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将紧蹙的眉舒展开来。
他转身,却注意到了李晗电脑屏幕上的几个血红色大字。
蜿蜒的,温暖的,红色的河一路流向容黛。视线往下,她雪白的板鞋被粘稠的红色血液包裹住。漂浮在红色液体中的不明漂浮物,一朵漂亮的红玫瑰撞进容黛眼中。
容黛“谢岑!”
猛地惊醒,容黛像是被冲上岸濒死的海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日落西山,办公室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揉了揉头发,伸手去开灯。
有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那温热的掌心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鸡皮疙瘩一路从手腕起到了全身,她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全黑的环境与陌生人的触碰,容黛觉得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吓得七魂八魄都要散了。
沈翊“是我。”
沈翊“别开灯。”
听到是沈翊的声音容黛一下子卸了力,再也支撑不住的发软的双腿一松,她整个人就开始往下坠。
沈翊两只手紧紧捞住她,把她往怀里带。
沈翊“辛苦你了容黛。”
沈翊“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和我说说那件事。”
容黛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事,靠在他颈窝里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沈翊温柔地拍了拍容黛的背,柔声开口:
沈翊“那我先说说我的事吧。”
沈翊“我以为其实从来没有并没有想过当画像师,是因为一件事一个人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
沈翊“我做了一件很错误的事,害死了一位很好的人。我是为了弥补自己犯过的错才来到北江分局的。可是当我真正的面对每一桩案件时,面对每一位受害者亦或是他们的家属时我才发现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是多么的无上。”
沈翊“也是因为杜城,让我有了一直一直待在北江分局的想法。”
沈翊“我只是想告诉你容黛,当你自己给自己定下死罪时你就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找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沈翊“你要放过自己,才能找到通往答案的路。”
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钟表在走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容黛像是一尊雕塑,把头埋在沈翊颈窝。
沈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容黛“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容黛的声音终于在黑暗中响起。
容黛“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我突然有事没来得及和她说也没有去。第二天想再联系她时就发现已经联系不上她了,我以为她是在和我赌气想着过几天就好了。”
容黛“直到警察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她…”
被分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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