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琼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冷面王爷会叫自己上桌吃饭。
他们古人不是讲究个三六九等,寻常来说丫鬟是不可以上桌吃饭的。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尝了一口饭菜,发觉这饭菜异常可口,心血来潮召见做饭之人,再然后大发慈悲大手一挥,赏赐自己白银百两。
莫名其妙那百两白银就成了这一桌子饭,不禁感叹现在这银子缩水太厉害了,一桌饭菜就值百两白银。
坐在凳子上面对这一桌子价值百两白银的饭菜,吃得味同嚼蜡,每吃一口就有种吃了几两银子罪恶感。
最要命的是一旁候着的张管家不给他家主子布菜,一个劲的给自己布菜,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知道自己现在没胃口嘛。
越想越气,差一点就要一摔筷子来一句“不吃了”,好在柳琼华及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气不气,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为了大把赏赐,为了以后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心中安慰了自己几遍,总算平复了些内在的暴躁因子,在张管家震惊的眼光中站起身,娇羞的对着摄政王浅浅一礼。
“王爷,让奴婢伺候王爷用膳吧。”
摄政王神色不变,十分优雅地嚼完了嘴里的菜,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柳琼华松了口气,心里想着一定要将这尊金主伺候美美的,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下人们看人下菜碟,到时看自己在王爷面前这么得脸,一定不会克扣自己的月例银子。
好吧,柳琼华没出息地嘲笑自己,想当初呼风唤雨的中医世家内定继承人,有一天沦落到满身铜臭味,为了几两月例银子发愁。
“本王吃不下这么多。”
摄政王的声音传来,柳琼华才发觉这位冷面王爷面前的碟子上已经堆起小山,小山最上面的那颗豌豆还十分不合时宜的顺着小山一路滚落桌上,又顺着桌子掉在地上,在地上弹了几弹,最终回归平静。
柳琼华十分尴尬的笑笑,后知后觉回过味来,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是不是应该诚惶诚恐跪下请罪,就像……就像古装剧里面那样,口中说着“奴婢该死,王爷息怒”。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下跪的经验,这先跪左腿还是先跪右腿有要求吗,需不需要什么仪式。
不管了。
柳琼华心下一横两眼一闭,两个膝盖狠狠砸向地面,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在半路就被面前这个冷面王爷一把扶住。
“你做甚。”
“跪下请罪啊。”
“请罪?”摄政王重复一遍。
“对啊,惹王爷您不开心不应该请罪吗。”柳琼华半屈着身子歪着头说道。
“本王并未生气。”
没生气?早说嘛,害的自己还纠结了半天,居然没有生气。
避开摄政王的手径自起身,不料刚才下跪时裙子直接拖到了地上,这一脚没站稳直接踩在裙摆上,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后倒去。
顺势还拽到了桌布,连带着一桌子的饭菜都跟着倒霉,掉在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小心。”摄政王眼疾手快一个拦腰,接住了将要摔倒的柳琼华。
“王爷!”
张管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将柳琼华懒腰拖住的自家主子,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老奴该死,老奴什么也没看见。”说着就要退出去。
“等等。”摄政王手臂用力,把柳琼华扶起来,“叫人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