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沉默不语，杜城将笔和本子移回至沈翊面前，道：“既然你那么厉害，请你把她画出来。”
“是不是画完我就可以走了？”沈翊叹了口气，问道。杜城目光迫切地点了点头，沈翊拿起笔，道：“你说的。”说着就低下头回忆起那女人的样子以画像，却半天都动不了笔。
无奈，沈翊将本子和笔一推，坦白道：“我画不出来。”
杜城什么意思？
沈翊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杜城闻言直接急了，“你开什么玩笑！刚才你就见了我一眼，就画我八岁的样子，你见过那个女的，你现在画不出来？”杜城将笔强塞回沈翊手中，道：“你今天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给我画！”
秦知雨在旁看了，心下沉重，明白并非是沈翊不想画，而是他真的记不得了。之前的落水虽然有自己搭救，又经过了治疗，但还是对沈翊的记忆造成了影响，可明显眼前的警察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
沈翊再次低头尝试，仍一笔也画不出来，杜城在对面逼迫，“画啊，你画呀，画呀！”沈翊心态有点崩了，一拍桌子，吼了回去，“我就是画不出来了，我凭什么记得她？我只是个画画的，我又不是警察，你们抓不到人，为什么要赖我呀？”
杜城也拍了下桌子，直接倾身逼向沈翊，“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因为你的画，一个警察牺牲了，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之前审讯的老刑警见杜城有些失控，连忙走了过来，低声提醒，“城儿。”杜城恍若未闻，对沈翊道：“他是一个好警察，他救了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画，他可以救更多的人！他死了！你害死了他！”老刑警在旁连连低声道：“杜城，注意纪律。”杜城终于绷不住，深深低下头，不让人看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隐隐的啜泣声传了出来，让人窥见了几分他内心的煎熬。
但这份脆弱也只持续了几秒，杜城迅速收敛好崩塌的情绪，将笔又重新塞回到沈翊手中，恳切道：“我求求你，你画一点行吗，一点，一个眉毛、眼睛、鼻子、嘴，你只要……你只要画出来一点点，我们就更有一点线索。你是唯一见过那个人的人，如果你都画不出来，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沈翊闻言低下头，一次次尝试去画，可还是以失败告终，巨大的无力与愧疚让沈翊再次拍了下桌，发泄着这快把他压垮的情绪，“我真的画不出来！我画不出来，我真的画不出来。”
杜城恨恨盯着沈翊，嘲讽道：“把笔扔了吧，以后也别再画画了。”说着拿起桌上沈翊画的已故警察的画像，立在沈翊面前，道：“你的画只能害人。”
沈翊呆呆地看着画像，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
“你不配做一个画家。”杜城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这话说的，真可谓又冷、又狠，秦知雨心里难受，咬咬牙，闪身离开。在卫生间显现身形，秦知雨快步出来，找到正和其他人说话的杜城，叫道：“杜警官。”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