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就被泛有景老师一手一个提去了教导室,黎鹤昌在离开前悄悄跟詹夜生交换了联系方式。
詹夜生在黎鹤昌和米天攸被带走后就忍不住发了消息,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刚刚回复。
〈黎鹤昌〉说来话长,所以我不想说了。
〈黎鹤昌〉你自己猜吧。
〈黎鹤昌〉嘿嘿。
他打字的手缓缓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但他大概知道为什么米天攸会生气了。
欠里欠气的。
〈黎鹤昌〉但不管怎么说小米迦勒也太易怒了,直接拿刀来干……我现在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一会儿回来再细说。
詹夜生回了个“好”,刚打算把页面调去其他地方就见劳珩捷凑过来看了眼聊天记录,摸了下自己的耳钉:“嗯……小米迦勒?这个外号不错。”他先是赞同了一下,“不过米天攸他确实很容易生气,这跟他童年经历有关。”
“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事?”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差不多吧。我和他是四岁的时候认识的,那年他还没有被米家认回去,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听我妈妈说他更早之前因为太漂亮被炼铜癖的人猥亵过,所以不敢再露脸,被认回去……也才六七岁吧,没待多久就被米航裴送去上学——比起这个名字你应该更了解维克多·墨菲。”
“……墨菲公司董事长原名叫米航裴?”
“是啊。”劳珩捷点点头,“那会儿他胆小着呢,至于黎鹤昌,大少爷脾性,应该挺蛮横的,估计是那会儿结了梁子。”
詹夜生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那他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易怒?”
“唉呀你刚刚是不是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啊我好像确实没说这部分,那没事儿了。”劳珩捷耸耸肩,指了指耳朵,“流言。太多流言传入了他的耳朵导致他在成长期间越来越神经质,变得暴躁易怒的。也许是在某次生气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黎鹤昌然后越想越气就一直等着今天来报仇啥的吧。”
他眯了眯眼:“这宿舍分的也是真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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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鹤昌收起手机,余光注意到米天攸突然加快脚步,端着可乐小跑着跟上他的节奏,探头绕到了他面前:“还在生气吗?”
“你在说废话。”
肩膀处被划开的衣服,绽开的皮肉传达至大脑的丝丝阵痛都让理智回流的米天攸感到后怕。
当时被气到丧失理智后没有思考过一秒后果就直接从衣兜里拿出来了美工刀,如果当时没有人阻止他们……如果,如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他们两个,不管是谁死了,剩下的那个都不会好过。
“——那我现在郑重的,”米天攸瞥了一眼黎鹤昌,发现他的表情不复以往的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而认真,语气也低沉了不少,“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的初心确实只是逗你,因为我当时有察觉出来你是在骗我,但没想到你会生这么大气……踩到雷很抱歉,非常抱歉,当时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也……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如果你不生气了,可以给我一拳……不,几拳都行。”黎鹤昌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往这里打,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