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洗完澡不穿衣服就出来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裹胸布也被拆下来。可能是裹得久还严实的原因,平平无奇。
“戈叔刚刚过来给我们的,还有新的枪和弹药……你的衣服没干?”
“毛巾没干”
湿哒哒的毛巾的确擦不干净水,还容易把原本干着的衣服弄湿。奇怪的是,每次她一洗澡毛巾肯定会湿,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随便了”
面对着毫无羞耻心的她,费洛斯心中还是毫无波澜,似乎就跟她一样不知廉耻。少女也没穿衣服的打算,走来将装着酒的罐子一把拿起,后打开塞子饮了一口。
“记忆里的味道?”
“嗯”“一样美好?”
“大概”
“到底是什么记忆”
“……我不知道,只记得很美好”
“还是很严重”
“你不也一样”
他也没客气的,从玉手中抢过那瓶子。无意间轻微触碰着,也能觉得出来精致,手感极佳。也喝了一口。他倒没尝过多少酒,更没喝过多少,葡萄酒发涩,也很甜,放了很多增甜的东西,是饮料。
“不就是有酒味的饮料?”
“你不喜欢甜的”
“我也不喜欢涩的”
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就把罐子还给了她。反正她已经洗完了,浴室里空着也是空着,自己也进去了,开始清洗着。
“果然”
拿着毛巾,湿的就像是放水里泡了似的。还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搞得,但也无所谓。将衣服脱掉,躺进石头澡盆里。皮肤刚接触冰凉的水,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紧缩一下,他并不在乎有多冰凉,躺进冰水里。地下水不出意外都是冰凉的,刺骨的。
他看了看最先紧缩的脚,将手也伸进冰水,再看看手。无论如何训练,都做不到更改下意识的行为,遇到刺激的,肌肉似乎就该抽搐,吃下难吃的、腐烂的,就该作呕。
他躺着,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将这些消掉,若是那样的话,就会变得更强,更好生存下去吧。
简单的清洗下,就出来,抖掉身上的水,再将毛巾拧干,变得能擦擦身子的样子,将衣服新的,已经干的衣服穿上。
“枪的性能如何”
洗完澡刚出去就看见她在那摆弄枪支。后者转过头看向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些潮气的他
“弹夹容量三十二发,重量尚可,材料看上去很坚固”
“今天还有多长时间”
“七个小时,你已经开始觉得无聊?”
“明天晚上九点才有行动,你能睡二十六个小时?”
“那你想做什么”
“训练和进步”
“射木桩?”
“打木桩”
简短的交流过后,他就暂时离开房间,去到训练场中,留在房间里的另一人也没做什么的打算,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看上去要睡觉。果然白天还是容易犯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训练场一如既往的简陋许多,四周是水泥墙,很是坚固,也因为偏大,有挺多承重柱,加上水泥浇筑,就根本不可能有坍塌的风险。毕竟这里曾经是防空洞,被他们捡走了,没有战争了,就自然变成了他们的住地。
“回来了”
训练场中本就有个青年,那人看见费洛斯进来,就停了下手中在做的拳脚功夫,将人偶稳了稳,拿着毛巾擦汗的时候说着。
面容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很是年轻,但脸上有贯穿面庞的疤,将其一分为二,显得很狰狞,他用另大半张还能动的脸,动了动皮肉。虽然狰狞,但发自内心的微笑着,还是很温和的。如果不是动乱就没人会视他为怪物,也不会有那疤,人们会觉得他是温柔的年轻人,而不是人为制造的怪物。
“操心也没用,昂古斯,你知道我和她不会出问题”
“一次是两次是,也不会以后次次都是顺利的”
“……开始吧”
将上衣脱了,毕竟刚洗完衣服,要是这件再脏了就没衣服穿。看上去消瘦了些,没有多少脂肪,剩下的肌肉也往硬的练,甚至可以说是美观的,但并没被练到极致。只有用来展览的物品,才会美观。他不喜欢华丽,更讨厌不实用。
“要什么”
男人走到整个场地的中央,那儿放着训练用的木质武器。
“你觉得当一个持枪的人陷入近战会做什么”
也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拿起一把短剑,一把长枪,皆是木质仿制品,都丢给他。后者也伸手接住,而他也抄起带刺刀的木枪。
见他接好陪玩完,也不说什么就向他冲去。反应也是训练之一,要练他的也不止一项。一次一次被反击或被突破,两者间实力虽有参差,但还算是相差不多。费洛斯领先几场。
“攻守互换,我来破你”
打了段时间就换了身份,本来要反应抽刀,要枪柄枪口反击的,变为拿刺刀突击的,本来要冲破防守的,变成要防着免得被防守的。
青年也没什么不愿,在他面前老是吃亏是真,不过与更强者对着练,实力提升的也会快些,关键点的,对方的实力也并没有突出太多,并非毫无胜算,碰巧战胜了,自然也会很欣喜。
“费洛斯,分明比你大一些,还是不如你,天赋真的很重要”
昂古斯忙里抽闲,还能聊个几句。
“天赋是留给幸运儿的”
“……自信最重要,不然你就是在浪费天赋”
话的确如此,至于他听不听得进,改不改的过来,就只能看他。虽然不是嫉妒,但面对比自己小个四五岁的孩子,却比不过他,还是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若不是靠多个四年的战斗经验,不然想必会输的更惨些,但那不多的差距也在被费洛斯削减,以时间来看,再练个十几日或许就没了。
“你的经验仍然是宝贵的,如果换做是我,我可活不过那几日,昂古斯,你和他各有优点”
又有一位壮汉进来。不如戈叔高,但也比场中的两人要高,也三十来岁,比两人都年长但比他年轻些。
见他来了,大汗淋漓的两人也停手,一来是练的差不多,也打了百来个回合,二来跟壮汉的关系不错,停下手闲聊几句也不是不行。
“……”
昂古斯喘粗气,但脸色不太好,沉默不语。显然是提到了他不喜欢的,看来“那几日”对他还是太沉重了些。后进来的人也看出来他脸色不好,略有懊悔的挠了挠头。
“……那啥,我听队长说你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是,马恩大哥”
“我也听老头子说了你们要出去做点事,多多注意”
“费洛斯,你要出去?”
“还有莉斯一起作伴”
“什么时候”
“明天晚些”
“……大人物们给的任务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做的,要晚上出去更不是什么好鸟,费洛斯,你出去执行这种任务做得少,多保重”
费洛斯是很好的队友,也是未来里要超越的目标。他很强,远比自己更强,但据我所知,并没有执行这种任务的经验,或是太多
“我宁愿在风沙里趴着三天三夜,也不想跟城里的人称兄道弟”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谢谢,昂古斯”
“做好准备,对了,大哥今天还太平?”
“我老是能听到我守着的通道里有怪声,但没人”
“什么样子?”
“听上去像是……有人走路,像在磨什么东西,像是……你嚼一块铁,牙被铁崩破崩裂似的,掺杂嚼铁的声”
“啧…可能是老鼠吧”
“老鼠也不会那么沉”
他听的那脚步声跟人一样,除非有一只一百多斤重的变异老鼠,不然不可能发出那么大的声,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老鼠,他高兴还来不及。
看他们聊得还挺开心的,自己也也不好打断也不想插话,就跑到旁边的放着沉杠铃的地方继续练着点。两人也注意到了他,壮汉似乎也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收个尾,都各自找地方继续练着。
精瘦的身体内在发生着改变,他觉得肌肉酸痛,又爱又恨。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代表他在变强,但却在说他已经接近了今天的极限,再练就容易伤到,所以才恨。
为什么要变强?因为这里会“吃人”。
为什么会吃人?因为不吃人就活不下去。
为了活着。
“……好热”
看着被汗浸得透透的裤子,还有那濒临极限的酸痛,到了极限。在放衣服的地方左找右找才发现没带擦身子的毛巾,只能拿起上衣。
“要回去了?”
“嗯……”
“你今天怎么才练这么一会”
“我困了要休息”
与昂古斯简单聊了几句,毕竟后者主动搭话,也自然没有不理的道理。觉得困意来了,实在扛不住了,就先道再回,赤裸着上身走了回去。
“什么人”
他回过头,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摇了摇头,捂住了脑袋就继续往房间走去。
“……”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随意躺在床上的少女,还没盖被子就睡了,地表炎热但不代表地下也那么热。将她点着地面的左腿放回床上,也给她盖上了被子。看她脸颊微红显然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她呆若的如木头般,少年感叹着这点,他又何尝不是?
不管如何,他也觉得有些困乏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去浴室镲了镲喊,自己给自己捏了捏按摩几下肌肉,将门关的更紧了些,没有窗户也不需要关窗。最后上了床。
柔软的麻床,对他而言,温柔的可以松懈下来,似乎光躺躺就能将疲惫卸下。还是闭了双眼,眼前一直都是漆黑的,大脑不会让那片漆黑浮现出喜欢的画面。
沉默的安静睡去,他感受到了放松,如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孩子,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