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祯: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见君子 可回首(所见梦)
润玉见邝露来了,搁下手中的笔道:邝露,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想起那日太巳仙人提及你的婚事,我正想为你……
邝露身形一滞,强装镇定道:那日邝露不是已经表过态了吗?陛下为何又提及此事?
润玉无奈剑眉一皱,有些不情愿地道:天界众仙之中英才济济,不管你中意谁,本座一定会为你促成一段好姻缘。
邝露有些急了,声音微颤道:“陛下非要如此,是要赶邝露走吗?陛下的心意邝露明白,邝露也明知是何结果,但邝露别无他求,只求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润玉脸色愈发不好,轻喝道:“邝露。”
邝露忍住泪水,哽咽道:“陛下,陛下今日所说,邝露权当从未听过,邝露今日踏出此门,便一切归零,回到从前,陛下可否答应?陛下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天帝陛下,此夜安好,上元仙子告退。”
别来锦字终难偶(所思梦)
再忆当日之事润玉已经遗忘了自己那时的心境,他努力回忆着不禁问自己是谁让他如此自信她不会走呢,随着润玉的思绪飘远梦珠变了颜色。
主位上的润玉叫住了邝露,此时魇兽在外面食梦食够了也回来了,润玉看了一眼魇兽道:“你若走了它不习惯的,不是吗?”
邝露决绝道:“陛下什么都不必说,未来陛下定会立天妃甚至天后,邝露终有一日也会为人妻为人母,魇兽终归要适应璇玑宫新的女主人的难道不是吗?”说完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留下一仙一兽,润玉也只得无奈地坐回主位上。
润玉看着邝露的背影低声道:“原来真的有一日你也会离开,本座命该万年孤独。”
邝露身形一滞放慢了脚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停了几秒她依旧没有回头,银牙紧咬狠了狠心道:“陛下既然知道何不顺其自然,这不也是完成了陛下对爹爹的承诺吗?”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一句陛下还是舍不得邝露的不是吗,可她终究还是离开了,偌大的上清殿又只剩下润玉一人。
邝露疾步回到了上元宫,遣散了所有伺候的仙侍,静静地坐在榻上不一会儿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哽咽道:“邝露,你可是太巳府唯一的掌上明珠啊,怎么会被陛下弄得这般不堪一击。”说完眼泪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邝露坐在软塌上,捂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当时拿起这份爱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像折子戏里的侠女那样洒脱的放下,现在想来自己是高估自己了,呢喃道:“邝露你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陛下放下,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能要求别人呢?”哭累了的邝露沉沉的在榻上睡着了。
润玉看完这颗梦珠,低头看了看趴在脚边的魇兽,摸了摸他的头问道:“魇兽,若日后这璇玑宫的女主人不是邝露的话你也不会开心的,对吗?”
魇兽抗拒的看了看润玉,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看魇兽如此抗拒他立天妃之事,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光却瞬间失了颜色,喟然叹道:“邝露你的千年韶华终是被润玉辜负,好在你终还是找到了六界之内比我更好的男子,你总说我值得最好的殊不知你才是最值得的那个人。”
这两颗梦珠的光球都十分黯淡,想必这些梦境都是许久以前的了,润玉没想到以前他身边的小仙子梦里竟都是自己。
原来他满心皆是锦觅之时,有一个仙子把自己的喜怒哀愁捧在手里刻在心间,也是这个仙子默默守护了自己千年,只是自己决定正视这份心意时一切已然都做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