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至一切准备就绪,一家人坐在桌前,刘平清清嗓子道:“孩子们,你们也大了,多年前的今天我跟你们的娘对饮合卺酒,可我始终没有给你们的娘一个像样的仪式,今日你们做个见证。”
这话倒是让伏寿记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年在卢龙官邸一切确实太仓促了,两人当着孩子们的面拜了天地又拜了双亲。
刘平端起桌案上的酒杯说道:“ 一愿盛世长安,阴霾散去天将晓;再愿生死相随,执手相携共卿老;三愿天涯同归,比翼相顾乐逍遥。”
伏寿此刻更是百感交集,自己不说他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眼前之人还如初见那般有一颗赤子之心,对她他从未改变过,伏寿哽咽着回应道:“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靥如花的看着眼前的他。
她问道:“过去这许多年,有些事情夫君一直不愿意说,妾身还是想知道那五年夫君是如何过的?”
这个问题刘英也一直想知道,五岁以前都是母亲独自带着自己在生活,直到五岁那年他才见到父亲。他一直很羡慕三个弟弟妹妹,他们都是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的。
刘平深情的望着自家夫人顺势搂她入怀,说道:“你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忧一嗔一怒都刻在了我的骨头里,有这些那五年我过得很好。”
孩子们惊呆了,怪不得爹娘恨不得每天都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两个人跟一个人似的。原来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段过往,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伏寿听到这些不禁心一酸,那五年自己有英儿而,而他却只有那些记忆相伴。
此刻她也顾不得也不顾孩子们在场,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眼泪还是没忍住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他为她擦掉眼泪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孩子们也见怪不怪了,爹娘感情好是远近闻名的。可刘英终究还是替母亲觉得不值得,严肃道:“父亲,那五年母亲过得不易,无论如何您该给她一个解释,不然母亲这五年的付出算什么。二弟三弟小妹自小都有父亲的呵护,可儿子实实在在的缺失了五年,我也需要您的解释。”
那五年的缺失,的确是刘平毕生的遗憾,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尤其是对于这个长子。伏寿觉得儿子这么问不过分,她也想听听刘平到底如何解释,毕竟二人约定过,过往那些血雨腥风对四个孩子不要提起。
刘平望着伏寿,片刻以后又望向儿子,不疾不徐道:“英儿,当年为父是万不得已,至于具体原因,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你母亲的诸多牺牲为父会尽力补偿,为父欠你的五年深知无法弥补,日后会将毕生所学的医术倾囊相授,有一门安身立命的学问,于你自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