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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全力奔跑过去时,却突然遇到断崖,不得不中止前行的路。
故事该在这时结束了吧。
若你知晓的话,会否明白我也同样不甘?
朴灿烈依旧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为了赶摄影作业的后期,他没再去过游乐园,常常闷在那间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间里修片排版。有时他会在烟雾缭绕之中抬头望向照片墙,盯着那被揭下照片后徒留的空白发呆。
剩下的课程并不多了。临期末时系里组织了不少聚会。偶尔去学校时,朴灿烈也会被同学们嬉笑着问起,说是最近看到他在和一个女孩子约会。
“很漂亮的嘛。怎么认识的?”
“去游乐园拍片时……她在那里打工。”
朴灿烈说着,嘴角带着勉强的笑意。
同学们调侃了他一阵儿,话题又一路聊到了身边轶事和社会新闻。大家津津乐道着别人的故事,他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就着啤酒变成笑谈。忽然有人讲起了前一阵的案件,说是有大老板的情人被正房买凶杀害,尸体最近才被找到。
我曾听到过这个故事——
朴灿烈张了张口,脑海里却是那人模糊的面容,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变成眼下觥筹间的谈资。
“所以这世道被人包养都得提心吊胆呐,指不定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说都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啊。”
“啧啧,世风日下。”
耳畔的言论莫名有些刺耳。这么想着再也没见过的、仿佛凭空消失了的边伯贤,朴灿烈心里忽然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异样感,说不上是担忧还是悲愁。
过了阵时间,朴灿烈和那女孩子的事便也没再有人问起。因为再也没人撞见过朴灿烈再和那个女孩见面。小小的绯闻仿佛一件意外,不久便平息了下去,无人过问。
生活回到了最初的轨道。故事似乎该在这一刻作结——你跑到了崖边,也只得返身重拾来时的路。
不曾觉得生活中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但偶尔夜晚躺下入眠,会想起手拥着另一个人体温的每一夜。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假如曾在来路上选择了不同的岔口的话,你又会是面对着怎样的结局。
朴灿烈在黑暗中闭上了眼。
梦里是最早那日在游乐园的嬉闹。他如顽劣的孩童一样伸过手去,扯掉了轻松熊的头套。
而暴露在他眼前的那人,面容模糊,却是笑靥如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