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X钢琴家
*作者:泽 后期编制:铃
*人物已成年
*写手也是个学生,钢琴医学懂得不多,见谅
*主要人员:尼摩(♀)叶唯尼(♂)
在我手上起死回生的生命有很多,他们大多都身患重病,但当他们重获健康时,那种喜悦,那种快乐,是普普通通的路人都能体会到的。可对生活充满期待却被病魔收走的灵魂,我已经失去太多了…
他们的家属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揪住我的领子,大声质问我“你怎么治的?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
……可事实无法改变,最后我也只能道一句:
“节哀顺变。”
今天的医院仍然是你来我往,匆匆忙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也闻惯了,每每那味道钻入鼻腔,便会想起曾经的手术台,看着患者准备进入手术室时的坚强、害怕、又或者是那不服命的微笑,总会让我的心里感到阵阵的难受。是心痛?还是怜惜?并不清楚…
“请问医生还在吗?”
闻声看去,是一位黑发金眸的男孩。
他面相生得硬朗挺拔,皮肤却有些发白。身形高大,有些肌肉,或许经常做运动。
“我在,坐吧。”我伸手示意他坐下。
近看一番。他眼白有些血丝,嘴唇发白,手上有层比较薄的老茧,但与一般男孩粗拙的手不同,他的手细长纤细。
“请问具体是什么情况?”我问他。
“血癌。”他毫不犹豫地向我说出了答案。
“您确定是血癌吗?这不能乱说。”我严肃地提醒他,可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之前的诊断书。接过一看,确实是血癌,同时,我也知道了他的姓名——叶维尼。
“二十三就有血癌了吗…”我看着那显眼的“血癌”略感惋惜。
“因为疫情原因,我出不去省,所以只能在这治疗了。”他很平静,平静的不像话“已经治几年了?”我边看着病例边问他
“十年。”听到这个答案,我顿了顿。
十年,那也就是说他十三岁就患上了血癌。可以想象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发着高烧,问着上天“为什么是我?”而现在,他却无比平静。
“上一次检查是半年前吗?”
“是的。”
“嗯…那得抽一次骨髓了。”我放下可诊断书。他顿了顿,然后慢慢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看来他貌似不太喜欢抽骨髓,也对,抽骨髓就跟骨折一样的疼,也不会有人喜欢的。
我选了个比较方便的髂前上棘。
进入手术室,助手准备好了骨髓穿刺包、碘附、局部麻醉剂,而我也套上了无菌手套、无菌帽子。
转过头一看,这男孩还害羞了。
可我并没有,毕竟做医生的什么没看过。
“记住伤口处不要碰水,不要用力。”术手我嘱咐到,虽然我知道他早就明白这些,可职业病让我多嘴了一句。
他慢慢坐起,他的家属也进来扶着他。“建议先住院一天,以防万一感染等可能。”我拿着标本,向他的家属嘱咐。
他的家属貌似是他妈妈,穿的像一位太太,几缕白发看出了他妈妈为了他的病操了不少心,不过还好,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足够他可以治疗到痊愈。
别了他们母子俩,我便去观察骨髓的增生程度。
“骨髓中原始幼稚细胞大于等于20%……”
急性血癌。
得到这个结论后我承认,我很犹豫。我不想让他的母亲为此感到很担心绝望,想想这十年的努力,或许在这一瞬间就化为泡影……但这是她必须知道的事。
我把她单独从病房叫了出来。走廊里没什么人,显得很安静空洞。
“太太,我有个不幸的消息…”我脑中在不断地组织语言,希望有个比较委婉的说法让她明白他的儿子活不长了,但她的一句话直接让我震惊。
“急性了对吧?”
她都知道了。
“太太您…知道了?”
“对,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他这病,遗传他爸,当年他爸挺过来了,但他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母亲惋惜地摇了摇头,“此话怎讲?”我脑中浮现出一个结果,但我并不希望是这样“他的骨髓很罕见,恐怕很难找到配对的骨髓。”果然,是这样…我转头透过那层纱窗,看到了他的侧脸,看不到他的神情。
“这孩子虽然不知道是急性,但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太太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
走廊很安静,但却安静的吓人。
“他自从猜到自己活不长之后,作息不规律,每天也不吃多少饭,天天就出去打球发泄,我感觉他变了很多。”太太隔着玻璃,抚摸着叶维尼。
“太太,我觉得您和先生应该多多管理一下他的情绪和作息,治疗固然重要,但患者的心态也会影响他的病情。”我说到,但太太只是摇摇头“我和他爸每天都待在公司,有的时候直接睡在公司,没有多少时间,连吃饭都不能陪他。我们也找过保姆,但他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家,第二天就让保姆收拾铺盖走人了。家里只有他和她妹妹了。”太太略显无奈。
我再次看向他,他还是坐在那凝视着夕阳。
“太太,如果愿意,您愿意让我帮帮他吗?”我自告奋勇道。我虽为医生,只需要专心治病就行,但没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管闲事。
“你真的愿意吗?或许第一次他就不会给你好的台阶下。”
“如果可以让他健康地活到他应该活到的年龄,我想,就算被他讨厌我也愿意。”
太太看看我,只是轻轻笑笑,“那麻烦你了。”
我进入病房,他也闻声看过来,
“你好,我叫尼摩,经过和您母亲的商量,今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