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割裂感**
监护仪的电子音像一把锈锯子,在你的神经上来回拉扯,每一声“滴答”都切进记忆的裂缝里。睁开眼的瞬间,你先看到金泰亨支在床边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背因输液针头泛青,虚虚圈住药水瓶的支架,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的蓝发褪成灰白,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你试着挪动左腿,钻心刺痛混着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十七岁的雨夜,你蜷在图书馆角落抽泣,少年郑号锡将热可可推到你面前。他的校服袖口蹭着粉笔灰,说出的却是四十年后的台词:“哭够就起来做题。”
金泰亨“别乱动。”
你听见金泰亨突然出声。他眼皮都没抬,指尖摩挲着输液管调节阀,青筋在苍白皮肤下如暗河涌动
金泰亨“再扯断导尿管,护士长会活剥了我的皮。”
你僵住,后知后觉感受到下腹的异物感。他嗤笑一声,终于睁眼
金泰亨“骗你的。”
指腹擦过你手腕的约束带勒痕,那里泛着淤紫
金泰亨“不过郑号锡确实想给你绑这个,被我揍歪了鼻梁。”
监护仪发出短促的尖鸣。你盯着他颧骨处的血痂,喉咙干涩得发疼
郝苟雪“为什么守着我?”
金泰亨“怕你死了没人还债。”
他低头摆弄输液袋,声音闷在口罩后
金泰亨“你的名字还在我的咖啡店倒闭名单上,记得吗?”
**药片与阴谋的博弈**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刺进耳膜。郑号锡进来时,你正盯着掌心的白色药片发怔。医嘱说是缓解记忆紊乱的,但铝箔包装边缘的锯齿像某种密码——这是松月药业的特供包装,闵玧其控股的子公司。
郑号锡“把药吃了。”
他扯松领带,锁骨处结痂的抓痕随着呼吸起伏
郑号锡“还是说,你更喜欢被注射镇定剂?”
药片在指尖碾成碎末,苦味渗进指甲缝
郝苟雪“上周三你去过仁爱医院精神科。”
你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
郝苟雪“病历上写的是间歇性暴怒障碍,开药医生叫林珍雅——真巧,田柾国生母也叫这个名字。”
金泰亨的咖啡杯停在嘴边。郑号锡的手指在触到你下巴时痉挛了一下,仿佛被烫到般后缩,又强迫自己捏紧。你闻到古龙水下藏着消毒水味
郑号锡“谁给你的胆子查我?”
郝苟雪“你助理。”(扬起手机,转账记录页面泛着冷光)“他女朋友背着新款香奈儿,刷的却是你给的黑卡。”
药粉簌簌落在雪白床单上。金泰亨弯腰捡起药盒,指腹擦过底部Logo
金泰亨“郑总连止痛药都要从死对头那儿拿?”
他斜倚在窗边,逆光中像把淬毒的匕首
金泰亨“看来仁爱医院真是闵玧其的后花园。”
**复健室里的窃听风暴**
复健杠的金属管冷得刺骨。你数到第37步时,镜中映出田柾国的身影。他拎着缠黑纱的果篮,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诊断书。锯齿刀削苹果的寒光里,你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田柾国“法医在妈胃里检出氰化物。”
苹果皮断在垃圾桶边缘,汁液像眼泪滴落
田柾国“和闵玧其中的毒一样。”
你扶着杠架坐下,腰间藏着的氟西汀药盒硌得生疼
郝苟雪“三年前你投资虚拟货币爆仓,是闵玧其做空市场。他帮你填窟窿的条件……是监视我吧?”
刀尖顿住。
你抽出银行流水单,纸页摩擦声像蛇信嘶鸣
郝苟雪“这个瑞士账户每月给你打款20万,开户人叫林珍雅。”
果篮被掀翻,山竹汁液漫过瓷砖缝隙。
田柾国扯开领口,锁骨处的旧伤疤像条蜈蚣在皮肤上扭动——
那是十三岁用美工刀刻下的“废物”。
他将你抵在镜面,呼吸喷在枪伤缝线上
田柾国“你以为自己在玩侦探游戏?”
郝苟雪“你第三颗纽扣的反光角度不对。”
你指尖划过他颤抖的唇,金属冰凉触感证实猜想
郝苟雪“和闵玧其袖扣上的微型镜头如出一辙。”
**天台上的血色直播**
金泰亨找到你时,你正蜷在消防通道吞药片。
他夺过药瓶扔进垃圾桶,将热可可塞进你掌心
金泰亨“法院驳回了田柾国的证据,但我在闵玧其的云盘发现了这个。”
手机屏幕亮起,田夫人在遗嘱签名页悬笔良久,最终撕碎了文件。
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飞一群白鸽。
金泰亨猛地拽起你
金泰亨“是田柾国办公室的方向!”
天台风声如野兽低吼。田柾国跨坐在围栏上,诊断书从口袋滑落,被风卷到脚边。 **重度抑郁伴解离性身份障碍**——你看见自己病历上相同的诊断。
郝苟雪“小国!”(扑过去抓住他手腕)“那些药不是你的错!”
他扯开袖口,腕间淡化的刀痕像褪色的诅咒
田柾国“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坠落时的记忆拼图**
失重的瞬间,记忆如霰弹炸开。
十五岁的田柾国在衣柜里蜷缩成团,手里攥着生母的遗照;
金泰亨第一次吞药时,药瓶标签还是“维生素B12”;郑号锡的婚戒内侧刻着“XUE”,却被血污遮盖成“LIE(谎言)”。
消防气垫的橡胶味呛入鼻腔。
田柾国在你耳边呢喃
田柾国“那个U盘……我从闵玧其保险箱拿的……”
警笛声响彻夜空。
金泰亨扒开人群冲来时,你攥着从田柾国口袋摸出的微型存储器,指尖沾着他的血。
插入电脑的瞬间,进度条卡在99%。
屏幕突然跳出田夫人葬礼的监控录像:闵玧其正将一管药剂注入吊唁花束,白菊瓣上凝着氰化物的霜。
**章末钩子**:
黑屏中渗出闵玧其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的轻笑:“游戏才刚开始,我亲爱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