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手术台上,冲着辛佳笑“麻烦你了!”
后来再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是警校的学生,骨子里面对正义的向往是改变不了的。
她成了警校里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对于犯罪心理学的独到见解是连导师都夸赞的存在。
那个时候导师告诉她“小黎,你知道吗,你是我那么多年以来最满意的学生!”
那个时候的小姑娘穿着警服,眼睛里好像有着揉碎的星光。
导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眼里是对事业的一腔热忱“黎初同志,毕业快乐!希望你可以在警察的路上发光发热!”
她那个时候觉得,如果可以将生命报之于祖国,则此生无憾矣!
她被分配到了一个小县城,身边同期的同事都在抱怨,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上升空间。
后来,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件惨案,最后凶手拒捕,杀了一个同事,那是一个小姑娘,总是爱笑,才来不过一年,因为是资历不深,所以大家都很照顾她。
那姑娘后来追评了烈士,大家站在她的墓前,所有人都不说话,连平日里总是冷脸的副队也在哭,他们这个小组每个人都升职了,却没有人开心的起来。
她离开了那个小县城,到了新的警局,昔日的战友也各奔东西,但清明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去,就在那个墓前,献上一束雏菊。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那个时候工资不高,但那姑娘每个星期都去买一束雏菊,放在办公桌上,问起来她就笑“这个叫做仪式感!”
那是专属于她的仪式感,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代替她去做。
她身边的人,有的昨天才刚刚见过,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些变成了常事,她却怎么也习惯不了,她每一次看见凶手的时候都会失控。
她怎么能代替他们去原谅?
就像那个姑娘,一个月之前,兴高采烈地告诉她,自己有了对象,她的脸上是兴奋,还有对于爱情的憧憬,对方是一个IT男,她总是说“他也太直男了吧!”脸上却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如果八卦的问“小黎姐姐,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啊?”她那个时候就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明明还有很美好的未来。
但是,全都终结在那把刀上,她死之前,还捂着脖子,却捂不住汩汩流出的血,她的眼睛里是惊恐,痛苦,最后全都替换成视死如归。
那个青年,她口中的太直男的IT男,那个时候拿着来不及送出的对戒,哭得不能自已,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会冲上去和那个杀人犯扭打在一起。
毕竟那个姑娘,昨天还可以开开心心的陪在他身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黎警官,你知道吗?她昨天晚上还在问我,说‘我们结婚吧!’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为什么!”青年歇斯底里的喊“黎警官,他会死刑的!对吧!”
她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告诉他“我们会极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