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朝着温娴奔来,车灯的光照在他的背上,光晕十分晃眼。温娴昏过去之前只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认得那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可是却不认得他的焦急与关切。
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了。
黑色的轿车在江州高速上平稳的行驶。
温娴是被车内的暖风吹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前排开车的男人,侧脸挺拔冷峻,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刘耀文醒了?
刘耀文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
刘耀文还好吗?
温娴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西装外套,淡淡的古龙水和烟草味。
她怔了怔,攥了攥拳头后,伸出手打手势。
温娴【我没事。】
刘耀文受伤了么?
温娴【没有。】
刘耀文我送你去医院。
温娴【不用了,我回去休息就行。】
即便车里的暖风已经开的很高,可是全身都被海水浸透,那种在海风中走了两个多小时的感觉依然在她的神经记忆中,一想起来就瑟瑟发抖。
温娴【谢谢你来接我,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刘耀文眉头一皱,微微颔首,
刘耀文睡吧。
后座没了动静,男人的目光掠过后视镜,看到女人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西装里面,看起来仿佛是受人欺负了的流浪猫似的,眉头登时皱的更深。
温娴其实没睡着,她把脸埋在西装里面,想到刘耀文这么快找到自己,或许是早就知道刘婷婷要对自己做什么,但他默许了。
车开回江州还要很久,一路无言。
轿车开进刘家别墅的车库。
刘耀文将温娴从后座抱了出来,她缩在西装里瑟瑟发抖,嘴唇都是苍白的。
龙套少爷。
刘耀文张真源呢?叫他上楼。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刘耀文直接将温娴抱走。
刘家的佣人看着刘耀文将温娴打横抱上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张真源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真源一看到温娴的样子,脸色立马变了,
张真源哥,你又对她做什么了?
刘耀文不悦道,
刘耀文我刚把她找回来,你说我对她做什么了?
张真源攥紧了拳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要不是温娴还昏迷着的话,他这会儿非要问清楚,刘耀文到底想干什么?
张真源拿着耳温计测了体温,
张真源发烧了。
刘耀文烧的严重么?
张真源看个人体质,
张真源看都没看刘耀文,没好气道,
张真源体质差的人发个烧能烧坏脑子,或者引发其他病症,她之前身体就还没好,脚上还有伤!
张真源她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从哪儿把她带回来的?
看着温娴脸上的脏污,张真源一时间压不住火,直接吼了出来。
门外,一直在偷听的苏红袖和吴妈都吓了一跳。
苏红袖急着就要开门进去,却被吴妈拉住了。
刘耀文却没有生气,目光一直落在温娴紧闭的双眼上,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
刘耀文海边。
海边?
张真源微微一怔,换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真源让人先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吧,我那儿有退烧药,先让她吃了观察观察,明天早上要是退烧了就没事,还烧着就送医院。
刘耀文嗯。
张真源哥,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
张真源站起身,直面刘耀文,
张真源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管你是怎么把她娶进门的,她是个好姑娘,你不喜欢也不必折磨人。
刘耀文的嗓音沉了几分,
刘耀文去拿药。
张真源只当他是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气的铁青,攥紧了拳头,愤愤离开。
夜色深了。
阳台上晚风乍起,看着是要下雨的样子。
李飞刘总,何总监他在专业方面是无可挑剔的,这次鬼迷心窍,也确实是刘婷婷威逼,未必是他的本意,就这么开了,不太好。
刘耀文的语气极冷,
刘耀文不是他的本意,就可以这么做了?
电话那头,李飞吓得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劝了。
刘耀文让HR物色接替他的人选。
刘耀文背风点了根烟,自己没抽多少反而被风吹散了大半,
刘耀文姜山的死查的怎么样了?
李助理回过神,小心翼翼,
李飞还在查呢,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刘耀文刘婷婷那边,这段时间多让人盯着点儿。
李飞是。
电话挂断后,刘耀文灭了烟蒂,阔步走进屋。
温娴已经吃了药睡下了,依然是发烧昏迷的状态,苍白的面颊两侧都是细密的汗珠,和那天被他灌药之后的样子相比也差不了许多。
刘耀文忽然心里揪了一下,半晌,在床边坐下握住了温娴的手。
温娴呜呜……
温娴难受的咕哝了两声,眉头紧皱着,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刘耀文阿娴,
刘耀文叫着她的名字,却没等到任何回应。
温娴是做了一场梦。
依然是那场大火的梦,从小到大一直将自己困在其中的梦。
做的次数越多,越让她怀疑那究竟是梦还是她脑海深处真实的记忆,只不过是她自己不太记得了而已。
翌日一早,温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她顺手去就摸床边的闹钟。
十一点?
她慌忙掀开被子下床。
就在此时,‘咔哒’一声门响,刘耀文刚开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刘耀文醒了?
温娴只觉得有些尴尬,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温娴【刚醒,你今天没去公司?我得去上班了。】
刘耀文我给你请过假了,
刘耀文将粥放下,正色道,
刘耀文所以你今天不用去单位了,正好,吃点东西。
温娴【不行,图书馆最近扩建的项目前期准备特别重要,我不能随便请假。】
话音刚落,刘耀文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压坐下了,
刘耀文我说了,我给你请过假了,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任何高强度工作。
温娴拗不过他,却又觉得他忽然这么耐着性子跟自己讲道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愣愣的坐回了床上。
刘耀文喝点粥,
刘耀文指着床头,
刘耀文海鲜粥。
温娴摇摇头。
温娴【谢谢,我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刘耀文眉头一皱,几分愠色爬上眉宇之间,明显就是要发火的前兆。
温娴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一张脸惨白。
看她这副样子,虚弱又胆怯,刘耀文忽然心里烦躁的很,半晌,又把情绪压了回去,长臂一伸,端起了碗。
刘耀文张嘴。
温娴看着举到自己跟前的勺子,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