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宴臣和时樾当天晚上先后醒了,果不其然,都是醒了就坐起来准备拔吊针的不要命德行,肖亦骁正在一旁打盹儿,腾得惊醒了两次,瞧见他俩如出一辙的动作,颇感无语
看见了身边昏迷不醒的时安,他们又都停下了拔针的动作,探过身去摸她的呼吸,问肖亦骁自己睡了多久
肖亦骁她好着呢,只是没醒
肖亦骁打了个哈欠站起身
肖亦骁宴臣比你早醒一个小时,既然你俩都醒了,那你们在这看着吧
肖亦骁第三批物资马上来了,我得区接应运输队
肖亦骁走后,板房里陷入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樾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时樾你听说过我和她的事吗?
孟宴臣没抬眼回道
孟宴臣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我和她
时樾嗤笑一声
时樾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呢?
当初时永峰说时安刚没了妈妈精神不太好,又受了他再婚的刺激,才说了那些胡话,请求大家不要相信,不要外传
有人觉得是时永峰在挽尊,也有人觉得这太惊世骇俗了,可能确实只是时安想要报复家里才说了那些糊涂话,经过李静几年的苦心经营,倾向于后者的人愈来愈多
时樾挑衅的笑着说道
时樾她没告诉过你我们的事吧?
孟宴臣不为所动
孟宴臣那只能说明,你确实是个畜生
时樾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恨说道
时樾为什么你要出现在她身边?
时樾孟宴臣,如果没有你,她不会这么快进千玥,不会以身犯险,是你一直干扰她,影响她的决定
孟宴臣理了理时安有些凌乱的发丝,碰了碰她温热的连,终于抬起眼睛盯着时樾问出他在意的问题
孟宴臣以身犯险什么意思?千玥里有人要害她又是什么意思?
时樾咬牙切齿的说道
时樾千玥里爬满了李家人,我父亲的旧部已经不剩多少了
时樾孟宴臣,她本来可以从长计议,现在就来,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时樾你看到了,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四个人来用,走错一步就是……
时樾她本来不需要这样
孟宴臣寒声讥讽道
孟宴臣她选秦子游你就满意了?秦子游能做到的,你认为我做不到吗?
孟宴臣时樾,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她
时樾谁说我恨她?我怎么可能恨她?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时樾想被踩到痛处一样,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时樾你做了吗?你做了什么来帮她呢?
时樾她从没有告诉你她的处境吧,她从没向你伸手求援过吧,她根本就不信任你
时樾孟宴臣,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她信任你的画,你们会走到今天吗?
时樾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时樾只有我,才是能永远跟她站在同一边的人
孟宴臣可她也不信任你
孟宴臣面上不显,只觉得不知是伤口还是哪里泛出的疼痛,沿着神经弥漫全身,时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孟宴臣而且你不就是李家人吗?
想到了什么,时樾面色有些阴郁的说道
时樾我从来都不是他们家的人,我姓李的时候,他们巴不得我和我妈赶紧死了,免得抹黑了他们家门楣
时樾现在我姓时了,跟他们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时家悔婚,李家虽然不满,但任谁看了都是时永峰的错,他们再为李静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族联姻,是绰绰有余的
可李静执迷不悟,正妻不做,咬定一个时永峰不放,偏如愿以偿做了不光彩的情人,还有了孩子,这才是真正嚷李家颜面扫地的事
时樾看惯了白眼,听惯了嘲弄羞辱,每次母亲回李家受到刺激后都会变得疯狂,极尽恶毒的诅咒时永峰的妻子和他们的女儿,那个时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稍有点做的不如意,目前就拿时安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给他看,告诉他也要记住仇恨,要超越她、践踏她、取代她
如此,时樾的整个童年都浸泡在李家人的冷嘲热讽里,浸泡在李静的咒骂和她怨恨的眼神里,浸泡在日复一日的逼迫和痛苦里,他看着那张照片上时安含着笑意的面庞,他也恨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