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庞尊一打岔，白光莹已经歇了心思，“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就请离开吧。”
此时再与白光莹一起回忆难保不会又有什么糟心事，只怕会继续激怒她，叶芜思忖着，道：“那今日就到这里，我改日再来。”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会把你从辛灵那带出来的。”
“好，我等着。”白光莹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灰色玻璃质的眼眸阖上。
娃娃店随之消失了。
“你要醒来了吗？”梦夜猫问。
叶芜没有罢休，“可以避开白光莹看到她从前的经历吗？”
不经主人允许窥探记忆，很缺德，毕竟那不是归梦公主管辖的梦，可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承认，她在给白光莹画饼，她想要光影千结也是假的。
为什么连叶九都说白光莹没有自由？白光莹注定被奴役？她不信没有转圜之地，至少，她想知道原因。
梦夜猫回想起白光莹的精神屏障强度，衡量了自己与白光莹的实力水平，得知结论：“可以。”
“很奇怪的一点是，有一部分恐怕连在主人的梦境国度也窥探不到。要知道，在梦境国度，主人连水王子的恐惧也能知道。”
水清漓可是最老牌的千年大仙子，位列灵犀阁，实力深不可测。虽然近些年光强大了，可她一个普通的千年大仙子，凭什么比水王子更能藏？又不是专精精神领域的仙子。
听了梦夜猫的话，叶芜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她对梦夜猫道：“去，能看到多少是多少。”
会是辛灵做的手脚吗？或者曼多拉？庞尊与白光莹相处久，又或许是他？也可能有其他人插手呢？
等看了白光莹的记忆或许会有答案。
“溯源。”
自仙境大战往前，白光莹一直在庞尊的掌控之下，做电的影子。光照亮了空荡荡的雷霆轩。
记忆不断追溯，叶芜快速浏览，突然看到一抹绿色，她立马叫停。
“等一下，这里是颜爵的墨竹亭？”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其实她已经确定了答案，令她疑惑的另有其主。
“那个时候的颜爵是水墨的？”
“显然是的。”梦夜猫放大了记忆片段，让一人一猫更清楚地观看细节。
“艺术之灵，色彩之狐，古典与现代之争，这是颜爵的烦恼。”
在白光莹的视角里，她当时的主人庞尊与颜爵交好，对颜爵的情况略知一二。
古典颜爵不敌现代颜爵，庞尊支持古典的颜爵，为一份宁静，而颜爵对后来诞生的自己很包容。这一场古今之争的以融合告终，至于内里的情况不得而知。
叶芜注意到，彩色颜爵有耳朵，水墨的没有，他曾说自己的耳朵有她的一份功劳。
奇怪的是，无论白光莹还是庞尊，都不认识她，像是不曾见过，也不知道叶九的存在。
这里必定有庞尊不知道的隐情。关于颜爵的事从白光莹这里是注定无解了，叶芜不再纠结，让梦夜猫继续。
白光莹的性格受唤醒者的影响，她没有自己的人格，她相处最久的大概率就是庞尊，但是——
“在庞尊之前，白光莹的主人是谁？”
“看看不就知道了？”梦夜猫将记忆的进度条往回拨。
时间的钟表按逆时针快速转动，嘀嗒的声音不绝。突然，一声钝响，指针卡住了，停在某一时刻。。
梦夜猫皱起眉头，再次发力，如此人性化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尝试失败后它收了魔法，对叶芜说：“不能再往前。”
这时，白光莹看到的，依旧是庞尊。
在她的记忆里，就像从未出现过除了庞尊以外的主人。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白光莹沉睡时为素白状态，被唤醒后恢复实力，染上唤醒者的意志和个性，如光同尘，如影随形。
没有人知道她最初的模样。
“没有她沉睡中的记忆？”
“沉睡时没有发生异样，所以我全部跳过。”梦夜猫一瞬间对自己产生怀疑，难道自己判断有误？随即甩了甩头，自己判断不会有误。
“在庞尊之前也是在沉睡？”
“不，我没有找到在遇到庞尊之前的记忆。”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叶芜脑海中。
“有人封印了她的记忆？”
“没有叶罗丽魔法的痕迹。”
怎么会这么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造就白光莹的情况？
她忍不住想，如果是叶九的话……不，叶九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
或许，她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只看她敢不敢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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