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酒气,再加上车内昏黄的灯光,只觉得暧昧丛生。
安易的脸越来越烫,抬手便要推开他,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马嘉祺握着她纤细的腕子,挑了下唇角,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马嘉祺“都要结婚了,连脸都不给看,安小姐也太没诚意了吧?”
看来,不满足他的要求,这人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安易暗叹一声,罢了,反正在他面前早晚都要摘下面纱,索性不再拒绝。
安易“你,退后一点。”
马嘉祺哈哈一笑,松开了她的手腕。
马嘉祺“你怕我离太近,看到吓一跳么?”
然而调笑间,姑娘已经把面纱摘了下来。
马嘉祺怔住了。
之前就感觉她五官不丑,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惊艳!
她眉目清秀,肌肤白皙,别说什么烧伤的疤痕,连一个黑点都没有。
这样的容貌,甚至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或许是被马嘉祺这么盯着的缘故,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是三分羞涩,七分嗔怒,更显得生动无比。
安易“看够了吧?”
安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要重新把面纱戴上,却被马嘉祺按住了手。
马嘉祺“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藏着自己?”
安易皱了皱眉头,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重新戴好面纱。
安易“只是不想惹麻烦。”
因为美貌从来没有给她带来过便利,反而令她一次次陷入危险。 当年容貌恢复后,好几次险些被来寺庙的香客非礼,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从此以后,她都戴着面纱假扮丑女,甚至在家人面前也没摘过。
马嘉祺听着她压抑的语气,眸子暗了暗。
她一个女孩子,独自离家在山里生活,或许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这么想着,心里不由的一揪。
马嘉祺“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有危险。”
安易很想纠正一下,他们两个是不会有“以后”的,等治好了他的头疾,最多半年,他们就会离婚。
不过,他认真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让安易的心里有点暖。
正感激他体谅,却听到马嘉祺来了句:
马嘉祺“所以,在我面前的时候,就不要戴了。”
安易“……我不习惯!”
马嘉祺“适应几次就好了。”
他承认,自己可能是太霸道了点,不过也确实是有私心的。
这么好看的老婆,不给看脸,太遗憾了。
安易还想抗拒,马嘉祺却说:
马嘉祺“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然我不和你结婚了。”
安易“……”
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人!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不错呢!
安易内心哀嚎,然而眼下她有求于马嘉祺,又不好发作,只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同一时刻的星辰酒吧里,马天琪正和一群朋友喝酒聊天。
龙套“天琪!你那未婚妻要嫁给你哥了!”
一个朋友拿着手机,惊呼着。
马天琪吐一口烟圈,轻哼一声:
马天琪“扯淡!”
马嘉祺那种又高冷又傲娇的,怎么可能当接盘侠。
龙套“真的,不信你看。”
富二代已经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马天琪扫了一眼,是个八卦媒体的报道:
【吃瓜!豪门订婚现场,情节反转堪比电视剧!马家二少当众拒婚安家三小姐,三小姐转身与马家大少一舞定情,据可靠消息称,两人准备择日成婚!】
配的视频正是马嘉祺和安易跳舞的那段。
马天琪唇角一勾,村姑倒多才多艺,原来会跳舞呢。
不过,他不要的丑八怪,马嘉祺竟然真的接盘了。
八成是为了讨父亲欢心吧? 呵,马天琪对此很不屑。
谁爱讨好就讨好去,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当联姻的牺牲品,哪怕父亲许诺他继承权,他也不要那女人。
当然马天琪不会知道,在不远的将来,他很快就会被自己这番话响亮地打脸。
此时马天琪心情大好,他丢开手机,一拍桌子,充满豪气地说道:
马天琪“今晚本少爷请客!大家随便玩!”
一时间,酒吧里欢声鼎沸。
当天晚上,一身疲惫的安易,回家便睡了,父母大概回来的比较晚,所以并没有说上话。
次日一早,刚穿戴好,父亲和母亲便一起把户口本送到了她房间。
父亲安盛年叮咛她:
安盛年(安父)“嫁过去后,要对顾少态度好些,平时多笑笑。”
母亲冯美玲则斜着眼睛看她:
冯美玲(安母)“白天还是要戴好面纱,别吓着人,要是再被退婚,我们可丢不起这人!”
安盛年清了清嗓子:
安盛年(安父)“你妈说得也有道理……”
安易听厌了,冷冰冰回了句:
安易“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准备出门了。”
于是早饭也没心情吃,安易便离开了家。
当年那场大火,烧毁了安家老宅,也毁了安易的脸。 事后有个道士主动上门,对父母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尽早送走,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这种荒诞的言论,父母真的信了,把她一人扔到寺院里,十几年都没去看望过她。
如今全球金融危机,安氏遭受重创,便想通过联姻抱住马家这棵大树,然而大女儿已经结婚,二女儿未婚,却不舍得让她成为联姻的牺牲品,父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三女儿在山里。
想着父母的狠心凉薄,以及曾经孤独无助的日子,安易内心依然苦涩。
现在的她只想通过这次联姻,报答父母的生养之恩。 但从此之后,她也与他们再不相欠。
上午八点半,安易准时来到民政局外。
马嘉祺已经在门口等她,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衬着他颀长的身材更加挺拔出众,很是吸引人眼球。
安易这么远远看着他,有瞬间的恍惚,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男人,就要成为她的合法丈夫了,想想依然觉得魔幻。
关键是,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君子,还是禽兽。 想起他前一晚的话,在他面前时,不摘面纱,就不结婚。 安易吸了口气,颇不习惯地摘下了脸上的纱巾,这才来到了马嘉祺面前。
安易“马先生,早。”
马嘉祺看向小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今天安易穿了一件白色碎花复古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条姜黄色丝巾扎住,看起来娴静乖巧。
而她白皙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也越发清丽动人,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关键是,她没戴面纱。
看来是把他昨天的话听进去了。
真乖~
马嘉祺忍不住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安易立即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同时向后退去。
安易“做什么?”
马嘉祺一愣,有点尴尬,然后马大少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马嘉祺“紧张什么,你头发上有个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