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闻鹤音下意识向床边看去,发现空无一人…他想到裴寒瑭上了战场去辅佐顾大将军,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今年冬天比昔日的寒冷些,闻鹤音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出发去西街。一路上他也心不在焉的,希望裴寒瑭能尽快回来。
到了西街巷口,他熟练地拿出自己身上的钱财,买了个火炉烧饼,回家路上,他边吃,还是忍不住去想裴寒瑭“以前都是他给我买的啊……”闻鹤音心里想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思来想去,闻鹤音决定去找慕之明。
到了慕之明家门前,闻鹤音敲了敲门:“少爷?您在家吗?”
慕之明开门出来,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阿音,你怎么来了?”
“我没什么事了,裴寒瑭那个家伙也不在,我想找你聊聊天。”闻鹤音说道。慕之明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裴将军的嘛,外面冷,你先进来。”闻鹤音:“谁关心那个家伙了?”
慕之明笑而不语,招手便让闻鹤音进来。
慕之明冲了杯热茶给闻鹤音,并告诉他不用太担心,有顾将军在。闻鹤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往后的几个月里,闻鹤音想起裴寒瑭的次数越来越多,扰的他心烦意乱。在后来的几天里,闻鹤音得知了一条消息:裴寒瑭死了。丧报刚到皇上手里是,闻鹤音其实不知道的,他只是总感觉慕之明有事瞒着他,后来他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大喊着裴寒瑭的名字。他跑去了和裴寒瑭常去的地方,此时正在下着大雪,像是老天在祭奠死去的故人。
闻鹤音跪了下去,任凭别人怎么叫他,他都不起,风夹着雪,划在闻鹤音脸上。闻鹤音没有说话,只是哭。
天边有红绫,恰似故人归。不知以后的西街巷口,还会有买火炉烧饼的人吗?
“小东西?”闻鹤音抬头。“是你?你回来了啊裴寒瑭!?”裴寒瑭笑着问他:“真的哭了啊?”
闻鹤音随即把头转了过去:“我没有。”裴寒瑭苦笑一下:“好好好小东西你没有行了吧,快起来地下凉。”说罢伸手把闻鹤音拉了起来。“我说小东西,几个月不见,就这么糟蹋自己吗?啊?”裴寒瑭眸中夹杂一丝愠色,闻鹤音自知理亏,便没有回答他。
“你不是已经……”闻鹤音问他。裴寒瑭装作无事似的,对他说:“只不过用了个金蝉脱壳的小伎俩,要不然啊,我就回不来了……”裴寒瑭见自己说漏嘴,便不继续往下说了。好在闻鹤音没有听见后半句。
“好了小东西,我们赶紧回去吧,外面真的太冷了。”裴寒瑭拉起闻鹤音的手,往家走着。
裴寒瑭的愿望很简单:闻鹤音安好,他只要一个太平的天下,和心悦的人在身侧,便无畏岁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