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姑娘,你醒啦
赵师虞醒来,看见一群女孩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赵师虞是你们救了我
康宁将一杯温水递到赵师虞手中,她道谢一声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她缓缓开口,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然而,当提及失忆的那一段空白时,她的声音微微一顿,眼神也悄然黯淡了下来。
乐善啊,你可真可怜
寿华不动声色地在一旁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那如春葱般纤细白嫩的指尖上,便已心中了然——这般细腻柔润的手指,显然是不曾沾染过粗活的富贵人家小姐。
赵师虞我可以跟着你们吗?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郦娘子有些犹豫,她早年丧夫又丧子,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大,身旁有一些豺狼虎豹的亲戚,这又来一位女眷……
可这面前女子又委实可怜,她不禁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寿华和康宁。
寿华那就先跟着我们罢,我们不日就要到达汴京探亲,这二妹夫也是个有些许本事的,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家人
赵师虞谢谢你们
寿华姑娘,你可还记得你的名字?
赵师虞我叫赵……赵……
赵师虞凝神细思,她的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与焦躁,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指缝间悄然溜走,可偏偏抓不住、摸不着。
乐善你是姓赵吗?
好德怎么可能,赵可是皇姓,好好的在汴京城又怎么会沦落到登封县
乐善那就是名字里有“zhao”咯
康宁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唤你昭昭吧,愿你前途明亮,早日找到家人
赵师虞谢谢
六月初夏,晨曦微露,城门在薄雾中缓缓开启。行贩们挑着沉甸甸的担子匆匆而入,猪羊肉的鲜香混杂着新鲜菜蔬的清甜气息扑面而来,一声声悠长的叫卖划破清晨的静谧,惊动了杨柳枝头栖息的黄鹂。
日头渐盛,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整个街市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街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街北高大恢弘的建筑,正是酒店潘楼。工匠们正忙着扎绑彩楼欢门,两个伙计热情迎客,将贵宾引入酒楼,看来,潘楼是要重新开业。
洛阳富户郦娘子带着大娘寿华、三娘康宁、四娘好德、五娘乐善四个女儿,乘坐太平车风尘仆仆地赶来。
天色刚亮,车内的康宁就轻轻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好德
康宁姐姐手臂都压麻了,起来起来
好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寿华稳稳地给一把刷牙子涂上皂角浓汁,递给好德,好德接过牙刷,小声嘟囔着
好德娘也真小气,何不雇个轿子进城,既方便又体面
这时,乐善也悠悠转醒,不耐烦地说
乐善好吵啊
好德你踩到我啦
郦娘子好了好了,别闹,轿子晃得很
康宁还是妹妹睡着的时候清净
正在梳头的郦娘子手一颤,头油顿时溅出了两滴。她心疼地用手指轻轻一刮,顺势将那点头油抹在乐善蓬乱的鬓发上,随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没好气地嗔怪道。
郦娘子别提那帮天杀的了,青天白日的做起梦来了,张口就是一百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