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醉酒亲了杨砚后,他便开始刻意躲着梧義。梧義却无暇顾及他的举动,满心都是铜镜的线索,可无论怎么查探,那铜镜依旧毫无线索。
她想到了监正。
梧義
梧義监正,还是没有铜镜的线索吗?
监正小友,闻所未闻啊。
梧義一年前,是您说帮我找铜镜的线索,我才加入司天监的。可如今您却说闻所未闻,是在耍我吗?
梧義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躁,语气像被风吹乱的枝叶,凌乱而尖锐。然而监正却像一片平静的湖水,任凭波涛拍打,丝毫不见涟漪。
监正我是答应过帮你找,可大奉境内,确实从未出现过。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梧義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清楚监正的本事,若是连他都找不到,那是不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铜镜?如果那是枚单面镜,那就是只进不出。
梧義那我,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梧義我还能回家吗?
监正唇角微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梧義监正,可否为我算上一卦?
监正刚来这里时,小友不是为自己卜了一卦吗?
梧義是啊,当时因果线指向杨砚,可我查了一整年,也没发现我们之间到底有何联系。
梧義当时您说,不如等个一年半载再看。
监正那如今可有变化?
梧義沉默,怔怔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也不敢确定。
监正如今已过一年,小友不如重新算上一卦,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监正还记得你刚来时,老夫说的话吗?现在,老夫还是这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
梧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司天监,脚步虚浮,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鸟。她不知不觉来到了打更人衙门,看见杨砚正在演武场挥汗如雨。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些许意外。
还没等他开口,梧義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拉到旁边。杨砚有些愣神,但很快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她。梧義一言不发地掏出龟壳,快速念着卦语,向上抛去。
看向依旧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透明的白线,梧義皱眉。
等等,梧義发现了不对之处,这根本不是因果线,它的周围隐隐约约泛着红光,这是姻缘线!
梧義怔住了,她盯着那根透明线,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是姻缘线?!
梧義姻缘……
梧義竟然是这样……
梧義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杨砚察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低声问道:
杨砚梧義,你怎么了?
梧義怎么会是姻缘线呢?
杨砚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杨砚姻缘线?这是什么意思?
梧義的大脑一片混乱,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如果说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皆有因果,那么只要找到原因,解开因果线便能脱身。可是姻缘线,天注定。也就是说,她来到这里不是意外,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根本没有铜镜。
她回不了家了?!
想到这里,梧義的心猛地一沉,眼前一阵昏黑,身子摇晃了一下,随即直直倒了下去。
杨砚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