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执念就像无魇饿兽,贪噬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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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醒来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安神香气息,他侧过身,目光落在床边:崔璇支着手臂趴在那儿浅眠,眼睫纤长,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想来是守了他许久。
心口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燕迟抬起手,指腹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是不忍惊扰,就这样遮在她的脸庞,替她挡住漏进来的、晃眼的晨光。
细微的布料摩擦声里,崔璇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时,她眼中的睡意瞬间褪去,起身时声音还带着刚醒的轻哑:
崔璇七哥,你醒啦。
燕迟我……我去看看白枫怎么样了。
说着便要掀被子,可指尖刚触到锦被边缘,便觉身上一片冰凉,被子下的自己竟身无寸缕。他猛地僵住,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将被子拢回胸前,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房间里的空气顿时染上几分尴尬。
燕迟有些结巴的问:
燕迟阿虞,我的衣服呢?
崔璇瞧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眼底悄悄漫开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逗他:
崔璇脱了啊
燕迟谁……谁脱得?
崔璇当然是……孙师兄脱得。
话锋一转,知道不是崔璇脱得,燕迟刚想喘口气,就听她接着说
崔璇但是是我给你上的药。
燕迟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人点了穴,嘴角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弧度僵在脸上,模样格外滑稽。崔璇终是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伸手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尖
崔璇七哥,在外人眼里,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夫妻,我不给你上药,你还想让谁来?
崔璇孙师兄要给白枫上药,虽然小碗儿身为医者,不在乎男女大防,但是茯苓在这,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去给白枫上药?
崔璇只有我,勉为其难地……
崔璇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让燕迟有些不好意思。
燕迟阿虞,谢谢你……
崔璇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
她将药拿过来,吹了吹。
崔璇小碗儿说,再上两次药就好了。
燕迟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燕迟可以待我更衣之后……
崔璇你现在不能穿衣服
崔璇算了,我去叫孙师兄来
燕迟看着她转身往外走的背影,晨光落在她发顶,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忽然开口:
燕迟阿虞
崔璇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崔璇怎么了?
燕迟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喉结重重滚了两下。方才满室的温软似乎都成了推手,让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此刻再不吐出来,他怕自己再也没勇气说出口。
燕迟昏倒之前,我曾害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崔璇闻言,脚步猛地顿住,快步折回他面前,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崔璇你瞎说什么啊
燕迟轻轻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却字字清晰:
燕迟有些话,我一定要说。
燕迟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喜欢你。
燕迟你可以不要喜欢三哥了吗,阿虞?
喜欢我吧。
崔璇没想到燕迟会对她告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有些结巴。
崔璇你……你胡说些什么?
燕迟望着她,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燕迟我是认真的,从始至终,我都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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