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除夕宴

京城这地方，果然幽深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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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宴上，京城贵女们个个身着精致华服，款款而来。岳凝、崔璇与沈莞亦携手同至，她们衣饰各异，却皆是极尽巧思，于灯火映照下更显风姿卓绝。

崔璇

五公主燕蓁看见许久未见的好友崔璇，她刚要扬声唤人来同坐，身侧的梨花木椅却已被人抢先占了去。

燕蓁眉梢瞬间拧起，扭头看向来人，杏眼圆瞪着椅上的冯沉碧，满是不耐：

龙套（燕蓁）你一个区区忠国公之女，倒能坐本公主身边，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身份。

冯沉碧却似未闻，指尖捏着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了拨浮叶，浅啜一口才抬眼。

龙套（燕蓁）来人，给她换个座位。

龙套（冯沉碧）圣上让素贵妃统总此次宫宴，我这座次，就是圣上允准的，公主殿下若有失仪，那伤的可是皇后的脸面。

燕蓁被噎得脸色涨红，眼底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冯沉碧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细不可查的笑，倾身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道：

龙套（冯沉碧）再者，公主以为崔璇还和从前一样风光吗？不过是嫁给睿王世子罢了，怎么样都洗脱不掉她曾经入过教坊司的耻辱，真当她还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龙套（燕蓁）你！

燕蓁攥紧了帕子，指节泛白，几乎要当场发作。可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崔璇正轻轻摇着头，眸中带着安抚，她才硬生生压下怒火，猛地转过身去，连一个眼风都不再分给冯沉碧。

她们两个的动静恰好落进沈莞眼里。她正端着茶盏暗自探究，身侧的岳凝便凑过来，用团扇挡着唇畔，低声解释：

岳凝这主座坐的是皇后唯一的嫡公主燕蓁，她身旁的是忠国公之女冯沉碧，忠国公是素贵妃的亲信，她俩啊是天生的仇敌。

岳凝不过，七嫂曾是五公主的伴读，她们两个可是手帕交，我记得幼时七嫂带着五公主，可爱惹祸了。

沈莞听着，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一旁的崔璇恰好听见岳凝揭自己的短，脸颊微红，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沈莞七嫂看着并不像会闯祸的样子。

岳凝那自然是因为……

岳凝一顿，不再多言，沈莞显然也想到什么，她笑意收敛。

这时，忠勇侯夫人携着秦朝羽缓步走了过来。她原本是打算与沈莞说上几句话的，可目光一扫，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崔璇，脸色顿时微变。秦朝羽似有所觉，轻轻挽住她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带着她入了座。

圣上携着众嫔妃、皇子以及臣子也到了。燕彻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崔璇相触，仅仅一瞬，却已被秦朝羽敏锐地捕捉到。

晚宴过后，众人一同欣赏傩戏，那扮将军的，正是燕迟，圣上大喜，当众宣布燕迟为刑部侍郎。

内侍慌张赶来，说皇太后身体有恙。

大臣们劝圣上以社稷为重，燕迟认为圣上应该先去看望太后，百姓们定能体谅圣上之心。

冯沉碧看了秦朝羽一眼，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