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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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腹触及他颈间那温热的脉搏时，她的手却如被烫到般猛地缩回。眼泪不受控制地坠落，砸在锦被上，悄然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下不去手。
燕彻是被她压抑的抽气声惊醒的。睁开眼，入目是散乱的衣衫，还有背对着他蜷缩的身影，乌黑的发丝沾着泪湿的潮气。
他的大脑在那一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随后，他猛地坐起身来，脸色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血色一般，变得惨白无比。
“阿虞……昨晚……”他声音艰涩，透着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指尖微微颤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及她的肩头，却又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
崔璇此刻浑身的血液像是都冻住了。被褥下的皮肤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那些触感像针一样，扎得她浑身发疼。原来她的身子，竟这样不值钱，先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献身燕泽，如今又成了阿姐的替身。
“我会对你负责。”燕彻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还有不容置喙的决绝，“我这就回京城，求父皇赐婚，我会娶你做太子妃，这辈子，我绝不会负你。”
“太子妃？”崔璇猛地转过身，眼底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盯着燕彻，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眼泪却越流越凶，“燕彻，你看清楚，我是崔璇，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燕彻声音艰涩，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昨晚是我的错，我从没有想过把你当做替身。”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在挣扎，又似在解释。
崔璇猛然抬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燕彻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一片刺目的红。
“没有把我当成替身？那为何又将我错认？！”
“亏我在父亲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低估了你，原来，是我太蠢。父亲真是好算计，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救你。”
“你就算再生气，木已成舟，我得对你负责。”
“负责？你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还是因阿姐而感到愧疚？”
是因为伤害了她而愧疚，还是因为伤害了崔瑾的妹妹而愧疚？
燕彻被问得一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这二者有区别吗？”
崔璇低垂着头，唇角勉强扬起一丝笑意，却掩不住其中的苦涩：“燕彻，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刺向眼前之人。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床边走，慌乱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她指尖抖得厉害，连系衣绳都系不上。
燕彻轻叹了一声，抬手替崔璇整理起凌乱的衣衫。崔璇想要拍开他的手，却被他稳稳地避过。他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沉稳：“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入骨，但眼下的局面，总得有个了断。阿虞，你先冷静一下。”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崔璇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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