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了解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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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闲杂人等一概止步！”侍卫横过长刀，挡在崔璇身前。
崔璇立在朱漆大门前，头上素白帷帽的轻纱被穿堂风掀起细微波澜，遮住了她的眉眼，只隐约透出下颌线绷紧的弧度。
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亮在侍卫面前。“还请容禀。”
侍卫看到东西犹豫了一下，这才双手抱拳：“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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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麒正临窗看书，见她进来，合上书页抬眼打量：她的帷帽早已摘去，露出的面容比三年前更添几分艳色，眉目间褪去少女的青涩，却不见半分生育后的憔悴，若非早已知情，谁会信她已是孩儿母亲。
崔璇
他缓缓起身，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却掺了几分刻意的热络：“前几日在西市远远瞥见个身影，瞧着像小七，四哥还当是眼花了。倒是没想到，真的是你，这几年在外养病可还安好？”
崔璇将他眼底那点浮于表面的虚伪看得通透，面上却凝着一层淡得近乎无的平静，只微微颔首：“一切安好，劳四哥挂心。”
“不知小七今日寻四哥，是有什么事？”他身子微倾，语气愈发亲和。
崔璇忽然低笑一声，尾音里裹着点凉丝丝的讥诮：“四哥，戏演得太过，就假了。这话，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他分明撞破了她与燕彻的事，既不告发，也不曾派人来要挟，反倒拐弯抹角引她来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崔璇直白戳破，燕麒脸上那点刻意的热络反倒凝住，再抬眼时，眼底的虚伪褪得干净，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小七，你该清楚我与太子哥哥的境况，这东宫，从来容不下两个人，我们之间迟早要有一场清算。”
话音顿了顿，他忽然放缓了语气，连带着眉眼都染了几分似真似假的软：“可你不一样，我们毕竟是总角之交，我这人，向来心慈，舍不得让你卷进这趟浑水。”
崔璇垂在袖中的手指悄然蜷起，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望着燕麒眼底那层温吞的伪装，突然笑出声。“四哥心慈？”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那你为何要去定远侯府引我来此？”
燕麒被她问得一噎，反倒朗声笑了起来，指尖敲了敲桌面：“果然还是小七聪明。”他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般缠了过来，“那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你要与我合作，对吧？”崔璇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语气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燕麒指尖敲桌面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更深的兴味取代。“哦？小七倒说说，我想与你合作什么？”
“你想借我的手，递一把刀给你，扳倒燕彻。”
燕麒挑了挑眉，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眼底淬着点探究的笑：“你很了解我吗？”
崔璇忽然抬眼，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带着几分恃无恐的弧度，声音压得低而清晰：“我了解燕彻就够了。毕竟，我现在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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