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太便宜了他了,他欠了我们多条命,也要一一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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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凝与燕泽当即扭打一处,刀锋相击的脆响刺破殿宇。沈莞无暇他顾,快步冲到燕离身边,解开随身药囊,指尖翻飞间为他包扎伤口,目光却死死锁着缠斗的两人。
岳凝虽是身手利落,可论力气终究不敌燕泽,几个回合便落入下风。眼看燕泽手中长剑带着凌厉风声,直直朝她心口刺来,崔璇瞳孔骤缩,不及多想便从侧面猛扑过去,狠狠将燕泽撞开。
长剑偏斜刺入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燕泽踉跄着稳住身形,转头望向崔璇,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燕泽阿虞?
崔璇冤有头债有主,你只和我说要除掉严涵,你为什么要对燕离和燕绥动手,现在还要伤害岳凝?
燕泽嘶吼出声,眼底翻涌着被仇恨吞噬的猩红。
燕泽他们身上流着贼人的血!我要让严涵也尝尝,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在面前的滋味!我有什么错!
崔璇望着他全然陌生的模样,心头涌上密密麻麻的苦涩,声音轻得发颤:
崔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殿门被猛地推开,燕迟带着人疾步闯入。燕泽见状,深知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骤然发难,伸手扣住崔璇的手腕,将她死死桎梏在怀中,长剑瞬间架上了她的脖颈,寒光贴着肌肤,惊起一片战栗。
岳凝七嫂!
燕迟阿虞!
崔璇却忽然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剑刃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岳凝红了眼眶,带着哭腔
岳凝三哥你要干什么?她是阿虞啊!你放开她!
沈莞燕泽,你们青梅竹马,有着自幼的情谊,你怎么对她下的去手呢?!
崔璇望着燕泽扭曲的侧脸,脑海中突然闪过宋柔和魏言之的模样。当初她厉声质问魏言之为何背弃旧情、罔顾道义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锥心之问,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反射到自己身上。
燕泽低下头,目光落在崔璇含泪的眼眸上,那里面映着他狰狞的模样,让他心头莫名一窒,架着剑的手微微松动,语气骤然软了几分:
燕泽我不会伤害她,只要放我离开。
燕泽小七,严涵杀了我们的母妃,你为何还要救他?
燕迟他的罪,自有律法来裁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燕泽律法?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璇三哥,收手吧,严涵是该死,但不能死在你的手中。死太便宜他了,他害了那么多人,就该一一还才是。
严涵斥责燕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利用替天行道的说辞蛊惑人心,实则用天道社配制势力以报私仇,甚至为自己辩解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燕泽闻言十分恼怒,他才是这个天下的小人。
下一秒,他猛地将崔璇推开。燕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稳稳将崔璇揽入怀中。
燕泽转身便朝严涵扑去,长剑直指他心口。可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燕迟手中长枪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他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燕泽腿骨断裂,踉跄着跪倒在地。
严涵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趁机朝着燕泽心口狠狠刺去!燕迟不禁一愣,他没想到……
崔璇三哥……
崔璇哽咽了一下,她狂奔过去,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泪水砸在燕泽苍白的脸上,滚烫而绝望。
燕泽艰难地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崔璇的手,指尖冰凉:
燕泽阿虞……
崔璇我求你别死……不要死……
崔璇紧紧攥着他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语无伦次地哀求
崔璇莞儿,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沈莞疾步上前,指尖刚触到燕泽的脉搏,那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胸膛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袍。
一旁的严涵大笑,猛的吐出一口血。
崔璇三哥……你坚持住……你还没和燕然相认呢……燕然是我们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
燕泽孩子……
原来那天的梦,竟然是真的。这辈子欠崔璇的,他可能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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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严涵的罪行被公之于众,并宣读罪己诏昭告天下,太后下旨废黜其帝位,贬为庶人,交由大理寺严刑审讯,所有血债一一清算,赐毒酒。
朝堂经此一乱,需得贤明君主稳定大局,众臣联名举荐,太子燕彻德才兼备,又历经劫难沉稳有度,最终登基为帝。
燕彻登基后,第一道圣旨便是为晋王、定远侯、大理寺少卿昭雪。赦免燕泽过往罪责,准其在信王府静养,又赏赐无数珍稀药材。
燕麒两个月后归来,一身风尘仆仆的布衣,脸上带着几道浅浅的疤痕,却依旧眉眼俊朗,素贵妃和皇后皆已身亡,他的心气早已磨平,自请前往朔西驻军。
燕离因为自己的身世,不敢面对他们,岳凝将他带回荆州,两人成了亲。
沈莞成为新的大理寺卿,平天下冤事。
燕然回到了崔璇身边,正大光明的喊着崔璇母妃,她啊,现在有三个爹爹,一个比一个宠她,如今的她,越来越像个泼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