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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外。
程枳整个人心情沉重，跟于树叙述了整个学生时期的破事，内心空荡荡的，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更头疼的事。
张极“程枳。”
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但这次她没像之前表现的那么痛苦，因为有新的痛苦占了上风。
程枳抬眼，在张极身上停留了几秒。
男人双手抱胸，轻飘飘一句：
张极“up car.”
漫不经心。不正经。跟个没事人一样。
也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不没事谁没事。
程枳没心情在意他那故意又不正经的中式英语，只是低声回了句：
程枳“不去，扣我工资吧。”
男人像早就预知了她会这个反应。
一副夸张的神情哀怨道：
张极“哎哟。”
张极“我说，程枳，难道我的身份就只能是老板吗？”
程枳沉默。
张极“好歹也是高中同学，现在你高中同学邀请你出去兜兜风都不给面子吗？”
以前男友的身份也不去。
程枳小声嘀咕着。
张极“老张给我打了个电话，顺便提起了你。”
张极“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他老人家吗？现在有时间，以后我可不给你放假。”
无耻。
张极是程枳心病犯了也要骂无耻的人。
程枳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盯着张极。
见眼前人被吸引住，张极放柔了声，
张极“一起回去吧。听老张唠叨总比一直想着那案子强吧。”
张极“现在有时间，以后再有时间，老张都退休了。”
车门被打开。
张极会心一笑。上了车。
回去看老张，还省了车费，不去白不去。
程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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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育华时已是傍晚七点。
张极先走前方去门卫室签字，程枳打开车门，下了车，熟悉的四个大字还是留在大门口：
育华高中
虽然毕业了几年，育华又抠门，几个大字被侵蚀得似乎更加严重了，但一瞬间关于高中时期的记忆慢慢露出小尖在女人的脑海里。
夏的尾巴刚刚扫过，迎来步履轻盈的秋。
天色已暗，高楼的灯光纷纷扬扬地散落下，路面刚被撒了水，地面反射的微光静静地趴伏在还带着夏气息的灌木叶上。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回校。
程枳感慨。
如果一切正常运行，她看到此番光景定会夸张地给亲爱的母校献上一首感人的诗，可现在，心里情绪复杂，焦虑恐惧重新攀上心头，她更想哭，想回到在育华的高一，学生时期短暂平息的时光。
张极“傻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一道清亮的声音划破女人泪眼朦胧的光景。程枳错愕地朝声音源头处看去，张极大力向她挥着手，呲着个大白牙。
程枳被他这般表情动作逗笑，动身加快了脚步。
校内的育华也没怎么变。顶多把最末尾的宿舍楼翻新了，程枳走在校园内，不断有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有些吃惊，她记得自己毕业那年，有些老师的年龄快达到退休年龄了，几年了，没想到，那群不服老的顽童们还在学校里继续着教育事业。
这时是学生们自主学习的时间，老师无须去班上守晚自习，所以操场上的散步，运动的老师很多。
程枳“不是说回来看老张吗，你就带我回来在操场傻转啊？”
程枳低声抱怨道。
张极“给老张发了消息，他去开会了，一会儿结束。”
张极“反正都回来了，转转呗。”
张极双手抱胸，苦劝道。
程枳没做声儿，只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为什么要和张极一起逛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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