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甜饼
周六的清晨，阳光比闹钟更先抵达卧室。
王默是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温暖中醒来的。水清璃的手臂像最牢固的藤蔓，从身后将她整个圈进怀里，严丝合缝。他的脸颊埋在她后颈的发丝间，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皮肤上，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稍微动了一下，想翻个身，那手臂立刻收得更紧，顺带发出一声模糊不满的鼻音，像是睡梦中的本能抗议。
“清璃，”她无奈地低声唤他，“松一点，热。”
身后的人似乎听进去了，手臂的力道松懈了百分之一，但整体构造依旧稳固。他又蹭了蹭她的后颈，才带着浓重的睡意咕哝：“……再睡会儿。”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王默再次醒来时，是被厨房隐约传来的声响和食物香气唤醒的。身侧的床铺空了，但还残留着体温和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水清璃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身形挺拔，阳光透过窗户给他轮廓镀了层柔光。锅里正煎着什么，滋滋作响。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醒了？”目光在她还有些迷糊的脸上停留片刻，语气自然，“去洗漱，快好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温好的牛奶。王默洗漱完出来，煎得金黄的太阳蛋和培根已经装盘，旁边还放着两片烤好的吐司。
她刚要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却很自然地将自己旁边的椅子拉了出来，示意她坐过去。
王默从善如流地在他身边坐下。他这才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又把牛奶杯往她手边挪了挪。
吃饭时，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看她小口咬着吐司，看她喝牛奶时在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
王默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想去拿放在桌子另一头的果酱，指尖还没碰到瓶子，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拿了过来，拧开盖子，用干净的小刀抹了恰到好处的一勺，均匀涂在她的吐司上。
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谢谢。”王默接过，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吃自己的那份，只是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身上。
下午，王默窝在沙发上看书。水清璃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旁边处理邮件。室内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
看着看着，王默觉得有点冷气，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她刚有这个小动作，旁边敲键盘的声音就停了。
水清璃放下电脑，起身走开。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条薄薄的绒毯回来，一言不发地盖在她腿上，连脚也仔细裹好。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下，手臂很自然地伸过来，揽住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王默顺势靠在他肩上，继续看书。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比毯子更暖和。
他重新开始处理邮件，但一只手始终搭在她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散落的长发，绕在指间把玩。
傍晚时分，王默想起要下楼取个快递。她刚穿上鞋，手还没碰到门把，水清璃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去哪？”
“楼下快递柜，很快回来。”
他已经走了过来，拿起玄关挂着的钥匙：“一起。”
“就取个快递……”
“嗯。”他应着，已经换好了鞋，站在门口看着她，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取完快递回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水清璃一手提着不大的快递盒，另一只手始终牵着王默的手。电梯镜面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他看着镜子里，忽然低声说：“头发有点乱了。”
“嗯？”王默下意识抬头想去看镜子。
他却已经侧过身，面对着她，伸手仔细地将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痒。他的动作很轻，眼神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做完这个，他似乎满意了，手指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势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电梯“叮”一声到达楼层。他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重新牵起她，走出电梯。
夜晚临睡前，王默坐在梳妆台前做护肤。水清璃靠在床头看书，目光却越过书页，落在镜子里的她身上。
看着她拍完脸，关上小夜灯，躺进被窝。他立刻放下书，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习惯性地找到最契合的姿势，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一天的结束是圆满的。
“晚安。”王默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他在黑暗中低头，精准地找到她的嘴唇，印下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晚安。”他的声音低沉而满足，手臂环着她的腰，收紧了最后一点点距离。
夜色浓重，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他始终握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黑暗中静静依偎，如同他们交缠的体温，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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