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连相处都觉得分外窒息。
江裴然似乎也注意到她了。
带着审视，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橘桑不喜欢他这种像超市里挑选商品一样戏谑带着算计的打量，别开眼，想找个空位，蓦然发现除了江裴然那桌就没有空位了。
橘桑的头发很扎眼，虽然听过她的名号，但是很多人都没见过本人，只觉得这个少女美得挺扎眼的。
昨晚之后再见面，似乎真的很尴尬。
她想转身就走，可又被外面的烈阳劝退了，再三考虑下，还是走了过去。
江裴然正眯着眼睛盯着外面的车流，直到橘桑叩响桌面的声音响起，一副才惊觉她存在的模样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能不能坐这里？”
传闻中的江裴然并不好相处。
她说的是我们。
江裴然看到她身后跟着走过来的霍云深，脸上毫无变化。
“随便。”
没有刁难，橘桑松了一口气，才安心坐下。
霍云深端着奶茶过来，还点了一些小吃。
而江裴然面前只有一杯已经半凉的咖啡。
明显的对比之下，橘桑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好歹江裴然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肚子确实饿了，最近他的胃口实在不好，没怎么吃东西。
看着霍云深和橘桑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江裴然突然出声，吓了橘桑一跳。
“老板！”
“唉，在。”
“来点……”江裴然挑眉，不知道吃啥，“吃的都来一份。”
像江裴然这样不务正业的人，上课时间在外面浪很正常，但只有他一个人，还点那么多。
橘桑吓得被呛到了。
“慢点吃。”霍云深给她递了一杯水。
江裴然：“……”
不知道是不是冷气的原因，她突然觉得很冷，周身的气息都是冰冷冰冷的。
橘桑赶紧接了一杯热开水喝，才缓解了一点。
她总觉得江裴然在盯着她看，可是抬眼又发现他从未看她。
错觉。
江裴然点的东西上来之后，放在桌面上几乎占满了全部的桌子。
他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拿起食物放进嘴里，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浅浅的侧影。
橘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找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吗？”霍云深深思。
“别说没标准。”
“有的。”霍云深笑了，像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具体的没什么要求，只要她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就好了。”
橘桑抿了一口，“看眼缘是吧。”
“也差不多。”
吸引人的地方。
人们都是视觉动物，都喜欢朝着美好的事物向往。
她除了舞蹈还好一点，似乎什么都不会了。
“你呢？”
“啊？”
霍云深看她，“桑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橘桑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压抑得呼吸不畅，又找不到来源。
橘桑随便地耸耸肩，“喜欢……长得好看的。”
“身材好的。”
“成绩好。”
“品格优秀。”
“习惯良好。”
橘桑把形容人的词都想了一遍，再想不出来了，“嗯，就这样子。”
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奶茶店里刚好每个人都听得到。
霍云深失笑，“再具体一点，比如他是谁？”
橘桑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他，回答：“未来老公。”
“这么简单？”霍云深打趣道，“我全都符合了。”
橘桑不说话。
江裴然突然站了起来，买单了。
看着桌面上还剩好多还没动过的食物，店员忙过来收拾，橘桑突然来了一句，“还有……不浪费粮食的男孩子。”
店员收拾得正入神，看着突然去而复返的江裴然，一脸懵，“咋……咋了？”
江裴然身上还带着外面沾到的热气：“打包。”
霍云深和橘桑：“……”
橘桑看了下手机，已经四点了，厉微然打电话过来给她。
橘桑：“我走了。”
霍云深：“好。”
她拿起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江裴然拿着打包好的大包小包，看到穿着背带裙的她卡在门口那，左小腿蹭着右小腿，打着电话有说有笑。
他走过去，橘桑看着投下来的阴影，抬头看了一眼江裴然，连忙让开，顺便帮他把玻璃门拉开。
江裴然走出去，经过她身边时，听到她说了一句，“嗯，很喜欢。”
少年匆匆离开，又像落荒而逃。
江裴然走到校门口，突然想起来忘记买烟了，又折了回来到旁边的商店。
橘桑正好站在那里，还打着电话。
江裴然看着昔日神仙妙药般的烟突然觉得眼花缭乱，过而不入目。
心不在焉。
橘桑打完电话了，也过来买东西，但是没注意到已经站到货架后面的江裴然。
“老板，要一份薄荷口香糖。”
老板讪笑，手往后躲了点，“没有了。”
橘桑：“没了？”
她很喜欢嚼口香糖。
特别是薄荷味的。
其他口味的她又没兴趣。
橘桑恹恹的，“那算了。”
嘴里没东西，橘桑还不习惯了。
她站了一会，巡视了一圈，还是走了。
江裴然挑了一会烟，毫无收获地从货架后出来，“老板，要一份薄荷味的口香糖！”
“没有了！”老板欲哭无泪：“薄荷味的口香糖怎么这么受欢迎了？”
江裴然眼神微眷，没有看他放在柜台后面口香糖，一双手猛地拍在桌面上，“五十倍价钱。”
老板：“……”
看着江裴然远去的身影，想起刚才江裴然直接从口袋随随便便掏出来的几张大钞，老板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豪横啊。”
他到底良心做生意，没有多收，只是面对晚上孩子的闹腾，只好出去寻商店再买过。
虽然四五点了，外面的阳光还是很烈，橘桑走两步就热得不行。
突然看到身后的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橘桑回头，看到身形颀长的江裴然站在那里，头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
橘桑僵笑了一下，江裴然走过去，与她擦肩而过。
似乎只是顺路。
橘桑松了一口气，少年又转身，沉沉地看着她，他拧着眉，“买多了不该买的东西，送你了。”
橘桑连忙伸手接过在空中一个抛物线飞过来的东西，揭开手心，是一卷薄荷味的口香糖。
这……橘桑把心底的疑问问出来，“不是卖光了吗？”
两所学校附近也只有这一个商店，难道说还有存货。
不应该啊，哪有老板开门还不做生意的。
江裴然默然：“不知道。”
橘桑仔细地盯着，还是她喜欢的那款，只是带着他手心的温度，被捻得有些褶皱，好像又被人呵护似的熨平过。
橘桑刚想道谢，一抬眼人已经不见了。
实在太热了，橘桑想着等下次见到江裴然的时候再把钱给他，连忙朝着学校走去，没有注意到站在柱子后，靠着墙的少年。
江裴然看着她走进了学校，直至看不见人影，才动身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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