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她还能好好地,好好地陪橘桑做那些还没得及做的事。
可她赌错了,苏禾一下不够,生怕她死,得,不,够透,还补了几刀,厉微然感受着热气从身体消散,流逝,却无能为力。
她搬到三楼,虽然是腾空了一个病房,但是一层楼都是病人,明明她呼救就有一线生机。
她喊不出来。
因为病,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连呼救都做不到。
最后丧命了,连凶手都没抓到。
橘桑冲上来刚好和苏禾对了个正面,两个人打在一块,橘桑路子野,打架厉害,但是苏禾手里有利器,而且她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
橘桑自然处了下风。
她打不过,被踹了一脚砸在墙上。
苏禾就要冲上来弄她。
有病人不满外面的吵闹声,出来想咧嘴口吐芬芳几句,看到眼前的一幕才发现发生了命案,赶紧呼救。
一层楼的人因为声响一下子涌了出来。
一看人多起来,苏禾就慌了,连忙逃窜。
橘桑顾不上追,去病房寻厉微然。
厉微然摊在一片暗色里,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橘桑趴着床单,哭得溃不成军。
她突然想起来厉微然刚开始的一切反常。
厉微然说,她们的友谊和杨先生与邓先生一样是难以区分的。
原来不吉利的话真的不能挂在嘴边,哪天就成真了。
真应了她那句话,她和厉微然的结局竟也是这样相同的悲怆。
可又大抵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及时地拿回了救命的药,却来不及挽救她另一种方式的凋零。
她突然又想起第一次见面,厉微然穿着裙子,闪闪发亮得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美丽。
红颜多薄命。
橘桑最后没有和厉微然说上话,也没有去她的葬礼,她也没有勇气去。
只是这个汹涌的世界,少了一个人,心房也空空荡荡的。
橘桑收起自己的情绪,速度快到惊人,她手起刀落,橘冬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道口子。
往外淌着血。
橘冬霖阴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呵。”
橘桑维持着那个狠厉的动作顿在空中。
她目光淬着狠毒的光。
沉着声音,“但这并不妨碍我想杀你的心!”
橘冬霖冷笑,提醒她,“你大抵是忘了,你身体里还流着我的东西!”
橘桑不在乎地笑出来,将裙子掀起来擦拭着刀尖,“反派都是死于话多,你下去报道的时候,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扬起的雪白映在他的眸子里。
橘冬霖毕竟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
手上多多少少不会太干净,真被一个黄毛丫头拿捏了才怪。
即使她手上有利器,他也丝毫不占下风。
几个回合下来,橘桑率先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橘冬霖将她锁了回去。
然后坐在床上,望着橘桑的脸沉思了很久。
橘桑很久没吃东西了,饿得不行,浑身没力气。
这也是橘冬霖敢自己一个人和她共处一室的原因。
坐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开口,“我得不到她,得到她的女儿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橘桑本来快饿晕的意识一下子就回笼了。